“說得太對了,你為平民考慮,那誰為我考慮?所以我隻能靠自己的力量解決。”巴倫拔出一把短劍,從那個貴婦人的背後直插下去,大團濃稠的血從地麵散開,把他漂亮的黑木鞋浸泡在紅色的液體裏。“邪惡的異教徒、十惡不赦的巫師——阿爾豐斯將所有的貴族無情的殺害,經過激烈的戰鬥,英勇的戰士在巴倫子爵的帶領下終於幹掉了這個殺人魔王。聽聽,這將是被吟遊詩人反複唱頌的一段佳話呢。”
這番話讓幾十個在場的貴族和女人全都明白生還無望,他們和大批樂師一起爭先恐後的向大門擁去,一切的解釋和求救都不會再起任何作用。巴倫已經將話說得很清楚,就是要將參與這件事的人一網打盡,然後嫁禍給阿爾豐斯。
斧光躍躍,二十柄飛斧同時脫手,慘呼連連,阿爾豐斯身邊倒下了大片屍體,每個人不是斷頭斷頸就是腦袋被劈成兩半。
麵對飛斧陣阿爾豐斯不由的焦急起來,要是這樣中招的話可真是栽到家了。內勁反震之下,瞬間擺脫了魔法的限製,雙手往後一接,各抓住了一柄飛斧,他也不急於搶攻,那幾個法師是有備而來,該準備的法術都已經準備好了,先攻反而會將主動權交到他們手裏,一擊不成就是身陷重圍的厄運。
一團黃影徐徐走到鋼琴旁,悠揚的琴聲再度響了起來。是蘭希,這種情況下,這種事隻有這個瘋女人才做得出來。
“幹掉他!”隨著巴倫的一聲號令,三個劍士同時拔劍在手,分三個方向朝阿爾豐斯慢慢逼近。阿爾豐斯向前滾出,避開一道從天而降的閃電,抬手一擋,將迎麵飛來的一個火球擊散,四散的火花引燃了上身的衣服,阿爾豐斯看起來就像個火人。
兩把斧頭脫手而出,夾雜著呼呼的風聲飛向巴倫的門麵,剩下的一個法師手一伸,在子爵麵前造出了一個力場,“奪奪”兩聲,一把劈入大廳的牆壁,另一把將桌麵的一個盛著海鮮的盤子砸得彈向半空,汁水四下亂飛。阿爾豐斯扯著胸口的衣襟往外一分,露出上半身,將燃火的衣服摔到地麵。其實這隻是普通的條件反應,任何人在這一刻都會做出這樣的動作,火焰對阿爾豐斯也造不成傷害,甚至熱量在到達身體之前就已經被那顆看似火鑽的舍利吸收的一幹二淨。
一個蒸得通紅的肥大海蟹剛好掉在衣服上,可惜誰也沒有心情再去享用它。
螃蟹?磷蝦,海龜這幾個詞彙突然在阿爾豐斯腦中織出一條線索。他看著躲在角落裏抖成一團的皮耶,“你是海龜?還是螃蟹?”
“他什麼都不是。海龜是我們商會的第二船隊的代號。你猜對了,磷蝦是翠鳥的老板,也是我的弟弟。真奇怪,你怎會知道我們的代號,是那幾個小混混告訴你的吧?”馬特尼陰笑著回答,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站得筆挺,當日談判時那種窩囊的表現都是裝出來的,要是設個什麼表演獎,他絕對有資格獲得提名。隻是他不知道阿爾豐斯已經看過那封信件,還以為是從黑衣人口裏挖出的情報。
“要是讓我僥幸逃脫,你等著被**死!”阿爾豐斯平靜的罵了一聲,冷靜,絕對要冷靜,隻有保持冷靜的頭腦才能殺出一條血路逃出去。至於布蘭克他們那是以後的事,現在能不能活命還是未知數。
“碎殼,一會我將次元袋摔過去,你衝出去劫持那個穿貴族服飾的中年人,他對我還有點利用價值。那三個法師應該不會對一個袋子施法,剩下的劍士由我收拾。”阿爾豐斯默默和藏在腰間的夜影進行交流,隨即鬆開袋口。
“那麼麻煩?知道了,還以為你要和我一起殺個痛快淋漓。”碎殼有點失望。
“那就殺個痛快淋漓吧。除了那個領頭的貴族其他人隨你怎麼樣都行。”阿爾豐斯笑了笑,將負重減至一百磅。
三個黑袍人中的一個扯下外袍,露出內裏的緊身皮衣,反手一帶從衣服內抽出一根五尺長的短矛,他的手臂上盤繞著一條吞吐著鮮紅信子的毒蛇,三角形的腦袋正對著阿爾豐斯,它已經準備好隨時撲上去將毒液注入目標體內。
這是術士的標準裝備,阿爾豐斯稍微一愣神,什麼時候這些不合群的人也被巴倫拉攏過來了?術士的法術和法師大致相同,隻是他們施法很隨意,無須像法師那樣需要準備,這無疑增加了對手防衛和預測的難度,而且他們有著極佳的近戰能力,對輕武器的理解遠勝法師。但是因為不受約束的性格卻讓他們不如法師那樣備受人矚目,雖然內心深處非常希望獲得世人的認可,卻總是被當成行為怪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