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爪牢牢咬入甲板的木頭內,四周也沒有激烈搏鬥的痕跡,對方應該在很短的時間內將他們俘虜,或許使用了催眠或者心靈控製一類方法,不然就憑韋伯的格鬥本領絕不可能輕易地俯首就擒,幽靈船上的那家夥估計是看到阿爾豐斯安然無恙從夢幻之境出來,才會輕易放他離開。
以前一個人喜歡怎樣就怎樣,最多不過豁出去一條命,現在平白無顧多出一大群拖累,也許,這也是入世所必須經曆的事情吧。阿爾豐斯深深吸了一口氣,沿著繩索墜了下去,雖然口頭說得狠,但是還不能真正說得出做得到,將這批人完全遺棄在船上,獨自一人回到馬薩雷。先不談良心過不過得去,真的那樣做,最大的弊端恐怕就是造成屬下的離心,半年來苦心經營出的勢力將會毀於一旦。
失去蘭希和布蘭克,德庫塞爾家族那邊怎麼交代?克拉克這個大隊長和孵兩個小隊的士兵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怎麼向部屬解釋?連韋伯都消失無蹤,道格拉斯會怎麼想?
借口隨便都能找上一兩百個,可真正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阿爾豐斯指揮無能!誰也不會真心追隨一個在危難中棄眾而逃的人,所以,阿爾豐斯不得不回頭麵對那個神秘的家夥,他完全接受不了這樣不清不楚的失敗,至少,得對自己有個交代。
娛樂室裏被打破的裂痕已經修補完整,隻有地上一片未幹的積水說明了剛才真的發生過阿爾豐斯鑿船這回事。
阿爾豐斯慢慢朝第二層走下去,失去碎殼這個得力幫手,每一件事都變得艱難起來。不過他也從中學會了一樣東西,做任何事都不能太過自信,下次行動之前先得將所有的準備工作檢查一遍。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隻因為他沒想到碎殼會獨自離開次元袋。
現在的環境可不是獨自一人行動的沙漠,每一個步驟和環節都關係到整個團體的安危,而身為整個集團的最高負責人,阿爾豐斯必須對判斷的失誤負上全責,而彌補過錯的唯一方法就是勇敢的去麵對挑戰。
“真高興這麼快又看到你了。”那個聲音明顯在嘲諷著阿爾豐斯。
“很感激你幫我糾正了一個錯誤。”阿爾豐斯再也懶得去找對方的位置,順著艙道一步步向前走去,“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這些亡靈沒有去到靈界,不過就憑他們的力量還不足以和神對抗,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畏懼奈落?”
“如果他親自來,我還是很害怕的。”言下之意是死神的威名還不足以將他鎮住,其他人當然就更不行了。
阿爾豐斯來到幽靈船的第二層。
這是個儲物貨艙,堆滿的不是糧食和日用品,而是大堆大堆的珠寶古董,四壁也掛滿了油畫等藝術品,以節約空間,其中一塊地方還矗立著十幾個真人大小地石雕人像,其中兩尊狐首人身像阿爾豐斯看起來有幾分眼熟。
這裏的珠寶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品,一顆拳頭大小的天然鑽石被隨隨便便丟到最不起眼的位置,而帶在蘭希頭上的那個頭冠價值還不到這顆鑽石的十分之一,大部分物品都是阿爾豐斯沒見過甚至連聽都沒聽過的東西。
“這是古代埃普王朝的祭司以及法老像,距今已經有兩千年的曆史了,很出色吧?全部都是最精美的藝術品,那邊幾個是東方一個古國皇帝陪葬的兵馬俑,一千五百年了,它們的氣勢和栩栩如生的動作造型被完整流傳下來,這種藝術感真是臻於完美,要不是份量太重,我還想將一些壁畫都搬到船上放入藏品當中。”那個聲音又在阿爾豐斯的耳邊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阿爾豐斯突然停下腳步,一大群淡淡的影子在那些珍品上爬了起來。亡靈,一大群穿著各式各樣不同甲胄的亡靈士兵,一百多雙冷漠的眼神在看阿爾豐斯這個有血有肉的生命,似乎他的到來打攪了他們的安眠。
“這裏不但有古奧馬的士兵,還有古代倫特爾和馬其頓戰士,那邊是維京的野蠻武士,那一群禿頂的是孔雀王朝的人,哦,我忘記了,那些將頭發盤在頭頂,中間插個發簪的是秦王朝的皇帝近衛,別看他們的鎧甲很單薄,這些人打起仗來絕不含糊,如果想看武器,最好到第四層,達馬斯科的花紋鋼武器,甚至可以繞成手鐲戴在腕上,那個東方的小海島雖然沒有什麼值得弄上船的藝術品,但他們的刀劍還有點收藏價值,還有,還有,那個秦王朝,他們的青銅劍竟然可以做到三尺長,真不知道是怎麼弄出來的,比鐵製品還硬。”那個聲音好像也變得興奮起來,好像一個好客的主人在向客人炫耀著自己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