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傳來了一陣喧嘩的聲音,緊接著傳來呼喝打鬥的聲音,十分鍾後趨於平靜,偶爾有一兩聲呻吟傳入船艙。
克拉克平靜的走入第三層樞紐室,“副團長,外麵三百多個巡邏兵已經被卡爾帶人揍趴下了,沒動武器,沒出人命。”說完馬上退了出去,他們這些平常人走過第三層艙道時總覺得渾身不自在,無論誰被一百多個亡靈看著都會出現這種情況,更何況掃蕩根本就不樂意他們進來。
阿爾豐斯和蘭希來到甲板,跳板下麵的碼頭上躺滿了受傷的根諾巡邏隊,每艘船上的士兵都幸災樂禍的看著,惹了三十七軍團的人基本上都沒有好日子過,那些巡邏隊再次驗證了這句話。
“需要喝酒找女人的兄弟,到卡爾那裏報名,我付錢。”阿爾豐斯丟給卡爾一個錢袋,裏麵裝著三百個災幣,“扶他們回去,我不想看到那麼多賴皮狗在地上打滾。”
士兵們聽到阿爾豐斯的第一句話時歡聲雷動,最後一句話卻哄然大蕪
兩千個聚集在一起的部下,跑到卡爾那裏的報名有一千六七百個,除了在船上值勤檢修的人之外幾乎所有人都去了。
其它船上的人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這些幸福的同袍,他們有點怨恨自己怎麼不是出生在蒙利埃,不然也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了。
“老頭子曾經說過,什麼樣的統帥帶出什麼樣的部隊,一看到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你是個怎麼樣的,”蘭希沒好氣的趴在船弦上,“一出世我就看到士兵,不過這樣的部隊我還是出世以來第一次見到,打架生事還被獎勵,也就隻有你才能做得出來。”
“士兵也有感情,不是木頭,要他們在戰場上效死命,平時得對他們好一點才行。”阿爾豐斯看著下麵樂翻天的人群,“我看到他們總有一種家人的滋味。”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道理我明白。”蘭希很好奇的看著阿爾豐斯,“不過他們去找女人,你應該主動帶頭才對,要不是我在你身邊,還以為你真有同慕的癖好,難道你真的對其他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阿爾豐斯含笑不答,其實何止女人,如果不是入世的信念支持著,幾乎什麼都可以放棄,金錢、權力、美食這些世俗的享受完全不是他想得到的,正因為沒有得與失的概念,才能用更廣闊的眼光看待一切事情。他在世俗中追逐的目標,隻是對人生的領悟,他不想成神,卻朝著神的意境邁進,人世,隻是探索的第一步。
這些話不需要向蘭希說出來,隻能靠她自己去摸索,蘭希有著自己的執念和對生命的見解。每個人所走的路,都不會是相同的。
“主人,有五個士兵從市內回來之後的表現很反常,他們不但入錯了編隊還上錯船。”奧帕在第二層向逗著瘟疫玩的阿爾豐斯報告,“走起路來很穩健,看樣子不像是喝醉酒。”
奧帕的觀察力日漸長進,在它心裏也開始形成一種先仔細觀察後動手習慣,脫離了當初在沙漠中那種單純為了食物而戰鬥的範疇。
“掃蕩,等一會幫忙測一下這幾個人。”阿爾豐斯說完帶著奧帕走了上去。
右邊兩個,左邊三個,一共五個人朝掃蕩走了過來。他們都是三十七軍團的士兵,但不屬於這三艘船的編隊,出發的時候分散在其它運兵船上。
阿爾豐斯朝負責守衛跳板的一個小隊長擺了擺手,示意放他們上來。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讓他們去喝酒玩女人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個,放鬆身心還在其次,與其自己漫無目的的進行搜索尋找,還不如讓對方自己送上門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對方肯定不會放過。
五個人走到甲板上,竟然向阿爾豐斯行起十字軍軍禮,這確實是個大破綻,因為沒有執行特殊的任務,他們是不會對阿爾豐斯行軍禮的,平時隻叫一聲副團長了事。顯然他們的心智已經被控製住,這些動作隻是控製者模仿其他部隊的舉動進行遙控而已。
其中一個用一把嘶啞得近乎酒醉的聲音說道:“長官,我們發現了一個對付你的大陰謀。”
蘭希在旁邊側過頭,拚命忍住笑,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士兵稱呼阿爾豐斯為長官,副團長已經是很表麵化的稱呼了,士兵們還是習慣在封閉的場合叫阿爾豐斯為老板。
控製他們的家夥一開口就露出馬腳。
阿爾豐斯神情肅穆的還了一個軍禮:“快到下麵的艙房裏去,免得被別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