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你是傭兵隊長的時候已經把搶盡風頭了,現在還需要在前麵走嗎?”阿爾豐斯和他肩並肩跨越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就像當年在冒險時一樣。“最好他們動手幫我結了這樁心事,跟在奧古斯都身邊的紅衣主教有幾個具有神力,我出手的話肯定瞞不過他們。進來之前告訴卡爾,發現異常就馬上帶士兵們開溜,不交手也不用管那些女孩。”
“你太過陰毒了,她們都是些什麼都不懂的女孩,你竟想借刀殺人。”布蘭克一聲長歎。要是真這麼幹,那群女孩極有可能會被當地的士兵殺死,以湮滅證據,將她們的死栽贓到強盜身上。
“我也不想,被逼的。”阿爾豐斯沉默了一下,將教廷對付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說到底阿爾豐斯還隻是一個十七的少年,在這些陰謀和陷阱堆裏不停打滾實在太辛苦了,和其他人相比布蘭克更值的信任,阿爾豐斯需要一個外人站在中立的立場提出意見,而蘭希和教廷處於對立麵,思維角度和自己差不多,為了死神教會她不得不和教廷幹到底了。
布蘭克靜靜的聽著,表情越來越沉重。阿爾豐斯所遇到的敵人之強大已經超乎了他的想像,當他聽到教廷用幾千個美女引誘阿爾豐斯這隻飛蛾去撲火的時候,也無奈的搖著頭。工具,所有人都是宗教和政治的工具,極少數地人在玩弄著整個世界,而他們又在向冥冥之中的神力進行抗爭較量。
“帶蘭希走吧,有多遠走多遠,永遠不要再回到這個俗世。如果可能,你也帶上凱瑟琳,她是個好女孩,而且她也一直偷偷的喜歡著你。”布蘭克突然停下腳步,握緊了阿爾豐斯的手。這是除蓋勒特之外第二個向阿爾豐斯說這句話地人。布蘭克不會篡奪任何權力。隻是不想自己愛著的人永遠痛苦下去,而阿爾豐斯是唯一能將她帶出去的人。
“為什麼你自己不這樣做,我對凱瑟琳隻是很普通的友情,而你,才是真正喜歡她的人。”阿爾豐斯也停了下來,雙眼直盯著布蘭克。
“我不能走,因為整個家族的聲譽都背負在身上,要不是為了這個約定,你以為我還會為任何人效勞?我和她都一樣。心底裏愛著的人都不愛自己。”布蘭克臉上每一塊肌肉都充滿了痛苦和苦澀,眼中沒有一絲的狐疑和貪欲。
“我也不能走,兩千多人的命運全掌握在我手上,眼睜睜的看著你們戰死,內疚將會伴隨著我渡過漫長的一生!”阿爾豐斯淡淡說著,堅定而無悔,“至於凱瑟琳,我會當麵將事情說清楚,畢竟我們絕不是同一路人,讓她趁早了斷這份不切實際的單戀。”
“不能這樣做,就這樣割裂這份感情太過殘忍,她為你犧牲了很多,甚至產生過信仰上的動搖,她一直在努力改變自己以適應這種血腥生活,你不可能期望她會成為蘭希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正因為你和她都太過心軟,所以我不放心將整支部隊交到你們手上,我始終會離開這裏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在這之前你們得學會在戰爭裏將個人感情放到一邊。”阿爾豐斯一針見血的提醒布蘭克。
兩雙眼相互對視一陣,同時放聲大笑,無奈而又淒涼的笑聲響徹整個山洞。誰都有不能離開的責任,兩人都是為了生命中的負擔留了下來。隻是阿爾豐斯背後多了一個入世的心情,可照眼前的情況發展下去,就算他不入世也會在世俗的旋渦中越陷越深。
陰森的涼氣夾雜著動植物腐爛的臭氣在洞裏散布,整個山洞呈一個外尖內窄的形狀,即使深入洞內幾十碼,仍然可以聽到外麵士兵的談話聲和女孩的哭聲。洞腹是一片開闊地帶,幾十把十字弓就能將洞口封死,但缺點也是和優點同樣明顯,持續不斷的濃煙熏進來的話所有的人都將會窒息死亡。煙,分不出攻擊目標。
寬闊的洞內滿地都是扭曲著嘴角、眼白上翻的屍體,強盜們都還保留著生前的姿勢,裸露著下身,甚至連褲子都來不及穿好,一團團白色的靈氣在屍體背部盤旋著凝聚,被幽靈所殺的他們快要產生衍體幽靈了。
“有感覺嗎?卡爾說下麵有一片很大的空間。”阿爾豐斯左腳用力一踏,一個快要成形的幽靈衍體被內勁震成四處飛散的白氣,他將那根囚龍棒拿在手裏,這些天再沒感覺到裏麵的動靜,好像那被困在裏麵的兩個龍靈變得沉默起來,棒身原來那層的青銅色也看不到了,黑得像鍋底一樣的棒身隱隱透出濃重的墨綠色,像是兩種不同的色彩混雜在一體而成,“你們在裏麵還好吧,同歸於盡了還是在同類不同族亂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