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無知的農民們看到這種排山倒海的威勢,還以為是神祗降臨,不斷有人朝天空跪拜,如果他們知道事實的真相,恐怕會當場嚇昏,人的血肉才是祭祀角魔的最佳祭品。
雙邊邊追邊逃,十分鍾之後,阿爾豐斯來到冷山指定的位置。
這是一片大型葡萄種植園,一片片翠綠的葉子貪婪的享受著夏末的陽光,嚴嚴實實的遮蓋著搭建好的大型棚架,粗壯的葡萄藤上掛著一串串紅得發紫的葡萄,這可是製造葡萄酒的主要原料。現在的葡萄還沒進入大量采摘階段,漫山遍野的田地裏也看不到農民們的身影。這個海島上的葡萄實在太多,根本不怕人偷摘,想來也是,誰有閑空偷這些數以億計的便宜水果?
阿爾豐斯一矮身,鑽入葡萄架裏。
白龍頓時失去了追蹤的目標,在天空不斷盤旋起來。巴巴洛沙鐵棍一擺,棍尖凝出一團大火球,“和我捉迷藏?有意思,很久沒玩過這樣的遊戲了。不管你躲得多麼隱蔽,我還是有辦法找到你。”
火球越來越大,最後形成二三十尺大的大火球,巴巴洛沙將火球往半空一挑,緊接著一棍砸下,大火球迅速落下,在空中爆裂成幾百個小火球從天而降,落向葡萄園各處。本來整整齊齊的葡萄園頓時千瘡百孔,一個個混雜著大量黑色濃煙的火頭從葡萄種植園中冒了出來,巴巴洛沙下手沒有半點容情,如果阿爾豐斯繼續隱身其中,這裏將成為他的葬身之地。
長鳴聲在空中不斷發出,濃煙和火球這種極端的變化讓白龍深感不安,但它卻不敢違背巴巴洛沙的意願,獨自逃離這片煙火的區域。
阿爾豐斯帶著碎殼在葡萄棚架中小心穿行,惟恐被發現行蹤。幾個火球在他們身邊爆開,還沒燒到阿爾豐斯身上就被他的舍利吸收的一幹二淨,不過層層熱浪也讓碎殼有點難以忍受。
“你還真會惹麻煩,連角魔教派的牛頭人都不放過。”前麵濃密的綠色陰影中隱隱露出一角褐色的布袍,一個胸口掛著十字架、留著短鬃的教士手裏拿著一串葡萄邊吃邊看著阿爾豐斯。冷山雖然換了一副人類的相貌,但喜歡零食的習慣卻沒改變,隻是不清楚他的味覺還有沒有保留下來。
“我哪敢惹它?它的手下將我們引到山洞,打算用我的血進行一場意義重大的祭祀。”阿爾豐斯無奈的一笑,這話可有點惡人先告狀的味道,牛頭和龍在自己的洞穴呆的好好的,要不是阿爾豐斯和布蘭克先前去打擾,最多也就是吃吃死屍了事。
“它的親族和奧林匹亞的家夥們有點瓜葛,管理這個晶壁的低級神祗和大多數半神都不太敢惹這夥牛頭,包括我在內。”冷山的表情很輕鬆,雖然話裏說不敢,但語氣中似乎沒有將這個牛頭人放在眼裏,“它們在幾千年前有個祖宗是奧林匹亞至高神的私生子,請原諒我不想說出那個名字,不然我們就倒黴了。”
“奧林匹亞至高神?男的那個還是女的那個?”阿爾豐斯饒有興趣的看著冷山,估不到他對神之間的緋聞也有研究,想不佩服都不行。
“男的。”冷山向他眨眨眼。扯下一顆葡萄放入嘴中。
難怪奈落會置身事外,他不願意和宙斯翻臉,不過宙斯這家夥還真是奇怪,人類美女看得多了,貪新鮮就上了頭母牛?但阿爾豐斯馬上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聽布蘭克說過米諾陶洛斯是個王妃所生,就算宙斯偶爾會對母牛發生興趣,恐怕那個國王也不會將一頭牛娶進皇宮,整日裏對著它自言自語吧。既然父母雙方一個是神一個是人,那個牛頭人說自己一出生已經是半神的說法就有依據了,可是,那兩人應該都不是牛頭族的,為什麼生出來地卻是一隻牛頭?阿爾豐斯想來想去也搞不明白這個道理。
“你相信一株葡萄和橘子雜交,結出的卻是一塊炙手可熱的麵包嗎?”阿爾豐斯很正經地問冷山。
這話一出,冷山、碎殼和黑龍沉默了幾秒之後全都哈哈大笑,這一句話幾乎將奧林匹亞所有神祗都罵遍了,估計也就阿爾豐斯敢打這種比方,宙斯的神格比起雙蛇隻差一步,但將他比做葡萄或者橘子的人屈指可數。
“……先把那塊熱氣騰騰的小麵包弄妥再說吧。”忍俊不禁的冷山好不容易才將嘴裏的葡萄皮吐了出來。
白龍在煙柱中超低空飛行,巴巴洛斯瞪圓了眼睛四處尋找獵物的蹤影。這座葡萄園雖然大,但它不相信阿爾豐斯能躲上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