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軟硬兼施地要她就範,她隻覺得這人太無賴,可惡之極,現如今他兩隻眼睛看不到了,說話也收起了那般猥瑣的勁兒,有些頹然,她卻覺得他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好像現在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千荀祁。
雖然有些驕傲有些敏[gǎn],還有些不可理喻,卻出乎意料的真實。或者之前困住他的,就是那個皇位吧。
於是她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認真地跟他討論起來:“你說你皇叔跟你父皇是雙生子?那生下來的孩子會不會跟你有些相像?”
“應該吧。”他想了想,“就算不會完全相像,也會在某些地方有類似的地方。”
“這樣啊,跟你長得像,還是雙生子……啊!”她忽然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想到了!”
她忽然提高了聲音,引得他忍不住把臉轉向她,即便是看不見,也能想象出她臉上的興奮,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段子跟段落啊!”她抓住他的肩膀,“你還記得我之前去的風月樓嗎?”
“記得。”他語氣一下子變得有些不悅,“你還記得對自己逛青樓的事情念念不忘呢?”連帶著還記得人家美少年?
她覺得他吃醋的模樣很有趣,於是拖長了聲音繼續說道:“是啊,風月樓裏的美少年可真是養眼啊,過些日子還要再去一趟。”
“你敢!”他火大,吼完了想起來不對,又努力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不是滿腦子都是國師嗎?論才貌,國師可是這上榮國裏頭等,你還是快去……”
“可是師傅都快要成親了。”她聲音裏透著無辜。
“我都說過了,阿良的事情是我拜托的,她很快就要走了,你快些回去。”他真有些氣急敗壞了。
可惜他看不見她正望著他,摸著下巴,一臉的有趣。能瞧見這一貫懶懶散散,一臉無所謂的家夥的臉上露出這般神情,真是令人心情愉悅啊。
他等了一會兒,聽見她對著外麵的車夫交代了兩句什麼,又回到馬車裏來,坐在他身邊,輕輕靠著他。
“我跟車夫說回都城去。”
“什麼?”
“我要去逛風月樓。”
“什麼?”
“你也一起去吧。”
她又笑眯眯地望著他有些抓狂的臉,忽然上前捧著,笑道:“我找到你的那對堂兄弟了。”
他此刻也漸漸冷靜下來,想了一下,隨即道:“段子和段落?”
“是啊,我當日一直覺得他們很麵熟,現在想想,其實就是因為跟你長得很像啊。”
所以她到了後來才會翻了段子跟段落的牌子吧。
千荀祁被她捧著臉,隻覺得她手掌柔嫩,想躲開又不舍得,於是便由著她捧著:“那麼我自己去就行了,付清遠定然也在尋找雙生子,屆時我擔心會遇上。”
談十二隻是笑眯眯地瞧著他,忽然俯□子,她實在沒勇氣親在唇上,隻在他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而後便又放開,捧著自己的大紅臉躲在馬車角落裏去了。
千荀祁整個人僵住,半晌才緩緩往前動了一下,撫了下自己的臉頰,喚道:“十二。”
談十二蹲著不搭理他,被他摸索著扯到懷裏。
“你決定了要陪著我?”
“嗯。”
“因為我可憐?”
“……”
“是嗎?”可憐兮兮。
“是因為你笨!”忍無可忍。
他無聲笑了笑,將她攬入懷中:“其實十年前我瞧見你的時候,真覺得你那時候特別笨,手都傷成那樣了,還非要去彈琴,就是不想讓你父親失望,然後過了這十年,你還是這麼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