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2 / 2)

堂下亂作一團,顧愈明握緊了拳頭迎向章之棠的目光:“你早就算計好了是不是?你一早就有所懷疑了對不對?!”

“其實我說的倒也不全對。”章之棠察覺到了顧愈明的目光,怡怡然的輕輕昂首,緩緩道,“當日吹奏馭獸的笛子也不是隻有顧愈明一個人,我說的對不對?顧愈明?”

顧愈明眉心一跳,怒道:“你胡說!”

“那日是不是,還跟了一個人,嗯?一個女人……一個,你叫她‘師父’的女人?”章之棠眉毛微挑。

顧愈明怒吼道:“閉嘴,當日分明隻有我一個人,根本不存在什麼女人,更不存在什麼師父不師父,你少血口噴人,章之棠!你算計我多日,究竟是什麼目的?你曾經說我身上流淌的章家血脈,究竟是真還是你設下圈套的餌?!”

聽見他說出“章家血脈”時,章之棠有些訝異,很顯然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顧愈明會將這件事也說出來。

堂下眾人皆是驚疑不定,麵麵相覷。

原本說的這些確實已經讓顧愈明很值得懷疑,現在又拋出了“章家血脈”這個不啻於“魔族臥細作”這個身份的頭銜,讓所有人都在心裏暗暗吃驚。難道章之鶴還有血脈流失在外?可是之前也不曾聽說他還有別的孩子……

“顧愈明,你不要在這個時候轉移話題,企圖迷惑眾人的視線。”章之棠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向前走了幾步。他出身於世家,自幼的教導讓他的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隻是往日他謙遜低調,並不讓人覺得多麼明顯,但遇到大事時,他那溫潤的外表褪去流露出了咄咄逼人的鋒芒。

“你習得馭獸之法後,修為盡廢,怕也不是遭到什麼奸人暗算吧?”章之棠眯著眼睛追問,“我來想想,是不是跟你那個師父有關?那你那個師父,她的馭獸之法是廢了呢,還是沒廢呢……”

眾人的眼睛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既然能夠廢去你的修為,隻怕是你那師父隻怕根本毫發無損,更遑論自廢功法了。”說到這裏,章之棠停頓了一下笑道,“顧愈明,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

顧愈明抽出了自己的劍,修能劍寒鋒畢露:“我沒有師父。”

“你現在還在撒謊。”章之棠道。

顧愈明木然著臉:“我沒有。”

他……

如果是今日這個下場,他寧願自己從未有過師父。

章之棠是將他牢牢算計在內,依照著如今的情況他是怎麼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不管怎麼樣,不管晏千秋的身份究竟是什麼,當她選擇不現身時就擺明了她的態度,絕不牽扯,絕不幹涉。

既然如此,顧愈明便是死咬嘴唇,也絕對要將晏千秋保下來,絕不能讓他們找到晏千秋!

“諸君聽我一言。”

就在眾人猶豫要不要動手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猶如鸞佩相逢,清泉淙淙,聽的人焦躁的心都不由自主的平複下來,下意識的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那裏坐著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她端坐在其上,始終沒有被這樣劍拔弩張的氣氛影響,眉目間一片淡然,恍若九天而來的仙子,纖塵不染。

正是章之棠的未婚妻,鸞佩。

“諸君仔細想一想,不管有沒有那個‘師父’,顧愈明就完全沒有嫌疑了麼?”鸞佩斟了一杯茶,款款站起,身姿纖弱,楚楚動人,“姑且不論那馭獸之法他從何得來,目的是什麼,搶奪了白眉之後,又將白眉屍骨藏於何處,做些什麼,這些事我們通通不知道。如果當真如他所說,他乃是孤身一人,也就罷了。萬一,他與魔族勾結,暗度陳倉呢?”

堂下一片寂靜。

“如若不將此人底細查清,諸君可能安心?”

堂下眾人聽到這話皆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與魔族之事可大可小卻絕對不能姑息不管,既然已經懷疑了必然要查的清楚,萬一是真的還好有個應對之策,若是沒有,也是清者自清,並無什麼妨礙。這顧愈明來曆不明,確實值得懷疑。

看到了大家的動作,鸞佩勾了勾嘴角,掌控了全場。

就在此時,“轟隆”一聲巨響,浩氣堂中所有人站立不穩,那高幾仗的穹頂驀地破開一個大洞,亂石拍空,塵土飛揚。

布下劍陣的所有弟子,“噗”的同時噴出一口血來,他們的腳下,一個巨大的掌心穿風而過,蓋在了地麵之上,觸目驚心。

章之棠也收到重創,這掌法破空而來,不僅震碎了穹頂還害的他們飛羽門弟子受傷嚴重,此人絕對不能小覷!

隨後,一陣微風撫過,一人從穹頂悠然飄落。

那一襲青衫如蘭,那一彎眉山遠黛,瀟瀟灑灑,踏風而來。

“聽說你們想打我的徒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