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管會炸裂,可天窗沒壞。教室屋頂的天窗自動打開,陽光再次撒入畫室,人皮被陽光烤的“滋滋”響,發出細細的慘叫,慘叫聲中,冒出了腥臭的白煙,最後裹著徐凱一起消失不見了。

如果不是徐凱留在原地的一灘血跡,還以為徐凱從沒在這裏出現過。

簡溫盯著那一灘血跡有點失神,他還想著能給徐凱留個全屍也好……

與牛晨的死不同,徐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迷惑了活活自殘而死,死後還被人皮這種鬼物在眼皮底下吃掉的,他實在是有點接受不能,心裏惡心直反胃。

霍晟拍拍簡溫的肩膀,安慰道:“你今天做的很好。不過遊戲就這樣,見多了生死你就習慣了。說起來,我們都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可能全軍覆沒了。你怎麼做到的?”

簡溫語氣複雜道:“這是天光教室,找到開關就好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開關就在門後麵,人皮掛在門後,如果不是人皮襲擊徐凱離開了門,他也沒法去按下開關。

有條件的藝術學院都會有天光教室,人體教室特意設置在頂樓,必然是為了做天光教室。自然光,還是頂光,非常鍛煉學生的作畫技巧,經過昨晚女鬼的造訪,他發現蜘蛛和女鬼有個共同之處,畏光,這人皮也是一樣。

可惜,還是遲了。

“謝謝你關心我。”簡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一時半會還是釋然不了。

霍晟看著簡溫的狀態,有些擔憂,然後馬上覺得哪裏不對勁。

說好的再擔心簡溫是小狗呢?

霍晟麵無表情走開,在心裏默默地:“汪!”

那邊,簡溫對霍晟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他喝著續滿熱水的菊花茶,打起精神尋找線索。

能力不足的情況下,至少,他得對自己的生命負責。

他一定要活著走出去。

天窗打開後,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再看四周的環境,白色的牆壁破的有了細細的裂縫,最下麵依然有不明的褐色汙漬。畫架和畫框到處都是灰塵,好幾幅架上的油畫都沒有完成,旁邊調色板上的顏料已經幹枯,油畫筆卻是插在筆筒裏,好像本是短暫的休息,卻再也沒回來過。

光線充足後,簡溫第一反應就是立刻找了紙筆,回憶著剛才人皮的臉簡單的畫了一張素描。把平麵攤開的人皮畫成立體的。

有的人文字記憶好,有的是圖像記憶好,簡溫就是典型的圖像記憶。他以前做過快速記憶的訓練,在一樓看模特,然後回到五樓畫室迅速畫剛才的模特,不能保證百分百相似,但是五官的特點基本能記下來,能有個神似。

像這張人皮,他近距離看時第一反應是聯想到昨晚的少女雕塑,然後回憶著少女雕塑的麵容,局部特點觀察。

她偏鵝蛋臉,有個美人尖,雙眼皮眼角尖尖的,右眼下方有顆愛哭痣,鼻子攤平了看不出來,但是嘴角下壓看起來總是不高興。

因為光線不好,簡溫沒法保證完全像,隻能畫個模糊的輪廓。

“大概是這樣吧,你們看看。”

把頭像畫出來後,簡溫沒有避諱的給幾人都看了。他求的是平安通關,至於第一名的獎勵,暫時還有心無力。

看了畫像,再去翻閱著畫室的油畫,這次不用簡溫提醒霍晟也發現畫麵幾乎都是同一人。

“畫的是同一個人,臉不是被毀了就是妖魔化,這是故意針對。”

圍著靜物台擺放著畫架,畫著不同角度的人體油畫,也有素描和色彩小稿,應該畫的就是台子上的人體模特。

油畫一張張翻閱著,除了架上未完成的油畫,還有放在靠牆的落滿灰塵的油畫,看身形大多都是同一人。如果不是本人的很好認,臉是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