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部門口貼著的廣告人物跪下要結拜為兄弟,還非要拉著路邊的一輛搖搖車一起結拜,按著搖搖車的頭喊他“三弟”,而店內的老板緊張地喊醒老婆:“快,樓下有賊在鬼鬼祟祟撬門,快報警!”

工作到下半夜才疲憊的回家的,回家就看到自家掃地機器人把狗子新拉的狗屎塗了滿房間,而狗子正狡猾的躲在櫃子下麵的角落衝著他搖尾巴……

任西晨笑著笑著,眼裏生出淡淡的羨慕。

這些人有朋友,有家人,有寵物,有工作,有喜怒悲歡,有分分合合。

而他,所有的家人朋友都已經離他而去,壽命更短的寵物更不敢養。

可是讓他放棄生命,他又不願意。

嚐試了超出常人的能力後,誰願意再回到原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

青春不老,長生不死,能力通天,成為遊戲的使徒後,生命的時間仿佛被靜止了。

有時候他也會有可怕的猜想,這個給玩家續命搶命的遊戲,會不會是一個陷阱,把遊戲失敗的玩家的生命和力量轉移到少數的使徒身上,遊戲隻要不停止,使徒就會不斷地從失敗死去的玩家身上汲取到源源不斷的生命力量。

可是再一想,那些玩家本來就是必死的,遊戲提供給他們的就是逃脫死亡的機會,還有一項項挖掘人體極限的力量,好像隻是單方麵的輸出一樣。

任西晨的笑容緩緩收攏,靈魂深處湧現出無限的孤寂。

他突然能理解肖老了,為什麼對一個個後輩使徒有無限的包容心,慈祥的像每個人的長輩。因為隻有使徒彼此,才是能陪伴他們走到生命盡頭的人。

任西晨意興闌珊起來,靠著窗口懶洋洋欣賞著窗外的夜色,那些陌生人的嬉笑怒罵也沒法激起他的興趣。

列車試探道:“要不,咱快點?”

任西晨正要答應,突然經過一戶人家的窗口,看到了一個剛從浴室走出來的男人,腰間圍著浴巾走到窗邊關窗。

那男人盤正條順,出道去娛樂圈都綽綽有餘。最重要的是,身形和氣質跟色欲使徒有些相似。

想想爭鬥了許多年也沒贏過對方的那個老前輩,任西晨明知這人可能不是,也手癢癢的想欺負一下。

任西晨眼神一亮:“等等!”

任西晨特意讓列車從牆邊蹭過,趴到窗戶邊一伸手,把那男人腰間的浴巾扯了下來。

看著那男人手忙腳亂彎腰扯浴巾,任西晨樂不可支的躺回座椅上,笑的開心極了。

列車:……

想不到,你竟然好這口……

而窗邊的這個男人正是簡溫。

正好周五,他熬夜修仙,越到晚上畫畫越精神,疲憊時洗個冷水澡就又精神了。

可惜他忘記拉窗簾,也沒帶睡衣,裹著毛巾就出來,到窗邊關窗時,那麼巧的一陣風,剛好把他腰間的浴巾吹落在地。

任西晨還不想離開,故意製造了一陣風,讓浴巾被吹向窗外。

看著簡溫無奈地趴在窗邊往下張望,任西晨笑嘻嘻地欣賞著某人的身材。

這才是任西晨和簡溫的第一次相遇。

而這第一次相遇,簡溫就被動的變成了坦蛋相見。

簡溫對此渾然不知,隻奇怪:“今天的風怎麼這麼古怪。”

而這時簡溫還不是玩家,隻是在任西晨的腦海裏留下一個跟色欲使徒很相似的模糊印象。

等到第二次又見麵時,任西晨已經成功接任了掘金客組織,並且得到了暴怒使徒的消息。

任西晨依然在夜晚,乘坐著幽靈列車,這一次是有目標的在尋找暴怒使徒的位置。

對方在叛逃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會被追殺,行蹤一直很謹慎,讓任西晨即使借助掘金客組織的現世力量也隻能摸到一個大概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