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視若無睹,我若是男人,都忍不住動了凡心。

我微笑地朝她點了點頭。

戍成許是覺得橫在兩個不相幹的女人中間有些不大好對付,索性帶著一幹人偷偷退了出去,留下橫在床上的樊天獨自橫在我們中間。

我始從剛才的混沌中漸漸抽離出來。

她叫人搬了張凳子給我,自己很自然地坐在樊天床前,愛憐地撫摩著樊天的手說道:“王爺每每醒來都是叫你的名字,若不是王爺抱恙在身,一刻也離不開我,我早想去看看,王爺口中的疏影是怎樣一個可人兒,竟讓王爺心心念念這麼許久。”

我尷尬得隻剩幹咳。

咳了一半又聽得她歎道:“可惜,你也不過如此。”

於是,我更加尷尬,令人鬱悶的是,在她麵前,竟沒有底氣反駁。

唐幕清遣了貼身的侍女,氣氛越發難堪起來。我才覺得此番我貿貿然地來這裏委實是個衝動之舉。

樊天一時半刻應該不至於喪命,加之有她的伺候。我小坐了一會便想離開。

“小梅花,你急匆匆地一路飛來,耗了一身功力,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可惜了?”她的聲音在身後涼涼地響起。

驚得我後背跟著涼涼的。

她一雙*的眼睛笑得滿眼敵意。

一股怒氣從心底浮起,我受了那兩百年的封印,剛剛初愈,法力尚未完全恢複,先前的讀心術算荒廢了大半。如今被她的媚術一攪和,竟端端的將一個狐狸當成太師府的千金。

“你是紅狐?”我覺得喉嚨有些幹澀。

“你還算沒有忘了萬靈山上的鄰居。我瞧著你這光景過得也沒那麼風光,那隻豬怎麼沒和你在一起了?”她無時無刻不帶著微笑,在我看來,卻無比糝人。記得以前在萬靈山上時,我曾覺得紅狐是最美的妖精,而最美的部分在於她的笑容。

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樊天身上的厭咒是你下的?”

“是,不過,我已經幫他取了個大概,隻需再過些時日,便會恢複如初。”

這我就有些不解了,我聽過下厭咒的妖精可以取回厭咒,可是多是在死後為了重生才取的,被種厭咒的凡人,多半也失了元氣死去。此番她取了樊天身上的厭咒,卻還能讓自己安然,他也安然著實有些奇怪。

猛然間,我才明白,她若是有了可以寄托的軀體,根本無須用到樊天的厭咒,就猶如兩百年前那個附在樊天身上的無名妖精一樣。

那麼,她這副與唐幕清一模一樣的臉……

“你殺了唐幕清?”

她此番笑得無比燦爛:“說來這也是緣分,唐家小姐沒事要尋死覓活,可惜天下人竟不知她有何等的身手,區區一座城樓就能將她摔死了?真是笑話。不過,她樂得裝死,我便成全她。我跟隨樊天到這王府裏沒幾日,唐太師做主將她嫁進陳王府,我一見便知她是裝的,何必裝得那麼痛苦呢?我成全她便是。可憐啊,她臨死才知裝死這等事不好玩,跪著求我放過她……”

我刹時明白,為何外頭傳出唐幕清跳樓自盡之後,我還能見到她,原來她是裝的,彼時我見到她,竟不知她就是唐家的大千金,若然知道,我也不會讓她繼續玩下去,樊天也不用去萬靈山,紅狐也不會有機會給樊天下厭咒。

如果如果,可惜世事沒有如果。

“你究竟想怎麼樣?”我無力地說道。戲文裏但凡說這話的,多是無力反抗的叫囂而已,好比一個柔弱的大姑娘碰到一個調♪戲她的紈絝子弟,驚得頻頻後退,邊退邊帶著驚恐地說道:“你……你究竟想怎樣?”

我何時也落到這等境地,想想就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