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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命運真的存在,那麼獲得青睞的,絕對不是向它妥協的人。

遠古真菌引發的災禍就像一個黑色的旋渦,人性、獸性、本能、全都絞作一起,而凡渡是個能從旋渦中抽身的人,所以他才能再次見到末世前的藍天。

他和秦湛是同類人,秦湛不會向真菌屈服,凡渡也不會向末世的環境屈服。

換言之,他並沒有被改變。

即使做出弑親之事,凡渡也仍舊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凡渡最後的記憶,就是濱海基地快被喪屍攻陷的那幾天。為了保護人類火種和大批的新生兒,他打算自爆腦子裏的晶核。

他是基地最後的六級異能者,也是最強的一個。隻要讓他的能量激發出來,整個濱海基地都會被賜予了自然能量的進化動植物包圍,形成天然的防禦。

凡渡那時認為自己不是個好人,但是在文明傾頹之時,他選擇為新世紀的到來成為殉道者。

可他低估了人性,即使他是自願的,所有人也都用一種隱晦的目光逼迫他去“送死”,在末世生活了這麼久,所有人都明白存活下來的人不會有高尚的犧牲主義。

凡渡被捕捉起來,總司令似乎認為他會逃跑,承諾的事情也都是謊言,所以便硬生生將凡渡困在了實驗室中,不斷向他的晶核傳輸能量,以飽和的方式來促使晶核自爆。

其中的痛苦不用多說,凡渡的心也徹底失去了最後一絲溫度。

基地裏的這些人是最後一批人類,不說不擇手段,也都是沾了不少人命的。在黑暗的末世求生,想要活下去就隻能變得比末世更加黑暗,凡渡想要挽救人類文明的心並沒有變,隻是他產生了懷疑。

這批“人”,真的值得自己去犧牲嗎?

比起徹底失去人性的基地人,凡渡倒是改變了看法,真心實意的認為自己是個好人。

就好比李家夫婦和李修文,在凡渡的眼裏,他們並不是“人類”,隻是被末世侵蝕過的軀殼,並不值得凡渡去挽救,隨手殺死也不會有任何愧疚感。

作為重生的先知者,隻是自給自足好好生活下去,似乎有些浪費了命運交給他的機會。

凡渡借助植物的力量翻進了虎園,當他看著幼虎館那幾隻大貓崽的時候,臉上的笑容近乎聖潔。

他要改變未來那個人不像人的黑色世界。

凡渡敲了敲玻璃窗,十幾隻貓崽全都睡的死死的,或者說,是被真菌折磨的暈厥過去。隻有那三隻抵抗住化學物質的貓崽被吵醒了,不滿的嗷嗚叫著。

時至深夜,現在的虎園已經閉園了,工作人員們也都去休息,偌大的園區空蕩蕩的,顯得有些陰森。

暗色的雲層層疊疊,光芒透過縫隙灑在凡渡的身上,泛出一股淡淡的月白色。

原本吵鬧的大貓幼崽也紛紛閉了嘴。

凡渡將掌心貼在玻璃上,三隻幼崽眼中的戒備已經消失,它們嚐試著湊近過來,尤其是裏麵的小白獅,它眨了眨藍色的圓眼睛,將粉色的肉墊按在了掌心的另一邊。

自然能量最能吸引動物的好感,冥冥之中會產生一股心意相通的感覺。

小白獅那雙懵懂的眼睛並不了解凡渡想要做什麼,可它隱隱覺得,離開這個透明籠子,跟著眼前的人走,才是正確選擇。

凡渡笑笑,知道沒有任何動物會抗拒自己。

他在窗邊的縫隙處灑下幾粒種子,當能量灌輸進去的時候,種子瞬間發起芽來,沒有泥土和雨露也挺拔的生長著,其蠻力之恐怖,直接將鋼化玻璃頂出了裂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