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裏那個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冰冷如冰山的南宮宇正用他從未曾見過的熱情和他的女朋友激、情、舌、吻……

仇恨的源頭 (1)

賴俊龍捂住口,後退著,轉身離開了袁怡的住所。

他拚命的跑著,瘋狂的奔著,一口氣衝進了學校後麵僻靜的樹林裏,氣憤地大叫著,雙腳使勁地踢著旁邊的樹樁,他像拳擊手一樣激動地握拳對著樹樁猛搗,嘴裏發出痛苦的嘶吼。

他感覺自己的心像被人活活的從胸腔裏硬拽出來了,連接著血脈的心髒筋脈正在往下滴著血。

白皙的手背關節被又厚又硬的樹皮刮的血肉模糊,他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痛了,隻是一拳又一拳的擊打著樹樁,好像這課樹樁和他有著深仇大恨。

腦海裏一幕幕的播放著剛才看到的一幕,他更加狂躁地擊打著樹樁,可是就算他將自己的手打爛,腦海裏那令他痛苦不堪的一幕依舊揮之不去,他沾滿鮮血的雙手痛苦的抱著頭,揪著自己的頭發,口中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那個一向溫文儒雅的男子此刻成了一個瘋狂的瘋子。

要是有誰看到他此刻的摸樣,一定會為他反差如此巨大的鮮明形象所震驚。

當賴俊龍再次走出樹林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他的神情呆滯,眼神黯淡,全身散發出來的溫和氣息在這一刻全部被負麵情緒所取代,總是掛著溫和笑意的臉上此刻已經沒有任何表情,發泄了情緒之後的他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如同遭受了重大的打擊一般,萎靡不振。

路上有幾個相熟的校友遠遠的和他打招呼,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回到自己的寢室,倒頭躺在床上,眼神黯淡空茫地看著上方的天花板,就連呼吸仿佛都在這一刻消失了。

他就像死了一般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血肉模糊的手背上流出的鮮血早已幹枯,在白皙的皮膚的映襯下看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手背上的傷痛與內心的痛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了。

此刻他的心已經痛到麻木了。

連他自己都不確定自己的心是否還在自己的身體裏。

他就這樣躺在床上像有著微弱呼吸的屍體一般躺了一個下午加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麵色黯淡的坐起身,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憔悴的臉,仿佛才一夜他就瘦了一圈似的,這要放在其他那些成天嚷嚷著減肥的女孩身上應該是再高興不過的吧!

他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慘淡一笑,心中嘲笑著自己的脆弱,一個才認識了不到兩個月的女人而已,自己犯得著這樣糟蹋自己嗎?

世界上的好女孩多得是,沒有必要為了一棵小樹而放棄整個森林。

賴俊龍邊梳洗著邊在心裏自我安慰著,梳洗之後,連早飯也沒有胃口吃,便回到了學校。

在學校的大門口碰巧遇見了走過來的袁怡,兩人幾乎是同時看見了對方。

仇恨的源頭 (2)

僅僅是彼此的一個眼神,兩人便會意的來到學校後麵的樹林裏。

一陣沉默之後,袁怡欲言又止:“你昨天……”

袁怡似乎已經知道他昨天來過她住所的事了,因為昨天她生日,他買了蛋糕和禮物放在她住所客廳的桌上,離開時忘記拿走了。

“喔!”賴俊龍餘怒未消地應了聲,雖然袁怡話說了一半,但是賴俊龍明白她要說什麼。

賴俊龍隻是這麼隨意的明顯的帶著發泄的口吻應了一聲,便不再接著說下去了。因為他實在說不出口,難道要他說昨天本想給她一個驚喜卻看見她和別的男人親熱嗎?

她怎麼可以背著他做出這種事呢?

如果不喜歡他,可以直接說分手,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她當他是什麼?賴俊龍這麼想著,雙手不經意間攥成了拳頭,剛剛結疤的關節處的皮膚再次被撕裂開了,痛的賴俊龍皺緊眉頭。

不經意間袁怡看見他手背上殘留的傷痕,眼神中閃過一絲黯淡,捧起他的手想幫他處理手背上的傷處時,被賴俊龍無情地甩開了。

“你的手……”

“別碰我!走開!”賴俊龍生氣的甩開了袁怡,因為太生氣力道沒有掌握好,袁怡被一下子甩出很遠,撞在後麵的樹上,摔坐在地上。

賴俊龍想要伸手去扶她,可是突然想到前一天看到的一幕,立刻又停住了。

袁怡委屈地抬起頭看著他的無動於衷,眼眶裏漸漸蓄起了心傷的淚水。

看著袁怡楚楚可憐的摸樣,賴俊龍的心痛了,他知道自己無法對她狠心,剛想要伸手去拉起她時,旁邊突然伸過去一隻麥色的大手——

他和袁怡不約而同的順著這隻大手看向旁邊,瞧見南宮宇麵無表情的站在旁邊,冷硬的俊臉像冰封的一樣沒有一絲表情。

袁怡扭頭看了眼賴俊龍,然後握住了南宮宇的大手,南宮宇輕輕一用力,拉起了袁怡,連看都沒看賴俊龍一眼,拉著袁怡就走了。

看著袁怡的離開,賴俊龍突然本能的上前一把拉住了要離開的袁怡。

南宮宇扭頭看到賴俊龍滿是傷痕的手緊緊抓著袁怡的胳膊,眼中閃過一絲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