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瞪過去,但見素雲楓臉色冷若寒霜,愣了一下,問道,“舅舅,你不會暗裏對陳太後下手吧。”

“自然不會。”素雲楓微微一笑,認真說道,“她是你要對付的人,我不和你爭。”

林笑沉吟片刻,考慮到就算素雲楓暗中要做什麼動作她也管不著,索性當作不知道,岔開話題,“那,這個毒到底要怎麼才能解?”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也不難,大婚三拜之後要做的事,你去做一下便是。唯記,要找你真心喜歡的人。”素雲楓站起身,向外走著,悠悠道,“再輔以我給你配的藥,便能解此毒。”

“三拜之後的事。”林笑的臉色青了又白,最終是五顏六色的精彩起來。“舅舅,你開什麼玩笑!”

林笑磨牙,三拜之後,不就是送入洞房麼。難不成要她……天,她要暈倒了。

素雲楓感慨道,“此毒詭異,隻能以偏道來解。”

“……一定要這樣?沒有其他的辦法?”林笑不信。

“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聽你剛剛的意思,你似乎已經知道陳太後的目的,想來也知道另一個可能中毒的人是誰,隻要別見到另一個中毒者就不會有問題。這毒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兩個人同時中此毒,便會心不由己。你住在舅舅這,每天用藥浴,就能慢慢解除毒性。”

“慢慢消除是多慢?”林笑鳳眸一挑。

“一年足矣。”素雲楓保證。

還‘足矣’!林笑頓時悶住不言。

素雲楓走了出去,林笑獨自一人留在屋內,久久思量之後,長歎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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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林笑墜入江中之後,燕北祈便一直沒有走出過船艙。船上獲救的那些個醫官,見燕北祈悶在船艙內不出來,誰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誰也不敢去勸。

船上的氣氛一直很冷凝,直到三日後,船停靠在離酈城不遠的南穀港口。待船主派的小仆買齊了補給之後,跟著上船的還有一位身穿淺青色儒衫的男子。

船行不久,青衫客走到燕北祈的客艙外,輕輕敲了敲門。

“誰?”燕北祈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在下梓書。”青衫客的聲音很溫和。

門從裏打開。

梓書逆光站在門口,看清了燕北祈的臉色之後,愣了一下。

“進來吧。”燕北祈神色疲憊,聲音沙啞。

梓書雖然心裏奇怪,卻沒多說什麼。進門後,轉身關上門,才奇怪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燕北祈抬手揉了揉臉,示意梓書坐下。大概是悶在艙內連續三天都沒出門的原因,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漆黑如墨的眸子看起來很平靜,卻好像藏了一份不能觸碰的隱痛。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梓書的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林笑她……”燕北祈深吸一口氣。

乍聞他沉痛的聲音,梓書神色猛地一變。

“林笑墜江,生死不明。”看著梓書的臉色,燕北祈一口氣說道。

說是生死不明,隻是他自己給自己的一份希望。有的時候,自欺欺人比完全絕望要好過得多。

梓書身子劇震,倉惶起身,驚道,“你說什麼!”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墜江,怎麼會生死不明呢?

“怎麼會這樣?林笑她不是和你在一起麼,她怎麼會……怎麼會墜江呢!”他聲線不穩,幾乎是吼叫著完全失態。

“是我的錯,我應該陪在她身邊,我不應該讓她一個人留在船尾……”燕北祈痛苦的用手掩住臉。

如晴天霹靂,梓書僵硬當場。良久之後,倉猝起身,踉蹌步伐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