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段(1 / 1)

高個子男生:“你是去麵試吧?”

高個兒吃驚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隨即自以為找到了答案,“哦,星哥告訴你的。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星哥在天水認識的那個朋友,開賓利的!”

蔣弼之和陳星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移開視線。

蔣弼之抬手解了自己的領帶,“麵試場合比較正規,你的西服又是寬領,係這種窄領帶不合適,換我這條。”

陳星猶豫了一瞬,伸出手想從他那裏接過領帶,卻被蔣弼之避開。

蔣弼之走到這個高個子男生跟前,把他脖子上那條抽出來換成自己的。他比這男生隻高出一兩厘米,氣勢上卻壓了他一大截,即使刻意擺出長者的慈愛,也依然令對方局促不已。

蔣弼之在他領前熟練地打著領帶,一邊問道:“沒係過領帶嗎?”

高個兒不好意の

他好脾氣地解釋道:“勞動從廣義上講是不分貴賤,但是對於個人而言,是分優劣的,自己擅長且感興趣的勞動才是好的勞動。你的一天隻有24個小時,你要怎麼分配這24個小時對你來說才最優呢?你正處於人生中學習的最黃金期,這個階段很短暫,之後就是靠這些基礎積累經驗,你不在合適的年紀打好基礎,以後又怎麼走得遠呢?”

陳星還是隻露了個後腦勺給他。

蔣弼之想了想,說:“我喜歡吃煎餅。”

陳星轉過頭來,“騙人。”

蔣弼之扭頭看了他一眼,眉毛揚起來:“我為什麼要騙你?”

為什麼要騙自己?當然是為了哄自己。為什麼要哄自己?當然是因為……陳星心想,自己才不犯傻接他的話呢。

蔣弼之笑了,“沒騙你,鍾管家會做煎餅,適當吃粗糧對身體有益。”

車子向右拐去,已經能看見地鐵站了,蔣弼之加快了語速:“回到剛才的話題。陳星,我盡量用客觀的眼光來看你,我認為你的未來並不局限在某個酒店的某一層。”

陳星沒有吱聲,但蔣弼之知道他在聽。

“喜歡看書嗎?”

陳星對著窗戶“嗯”了一聲。

“那我認為有個職業很適合你。”

車子靠在路邊停下,陳星轉過頭來,“什麼職業?”

“Sommelier,可以稱為‘侍酒師’。”

蔣弼之向他介紹這個在國內尚屬稀缺的職業,最後說:“如果你想向這個方向發展,我可以幫你。”

陳星躊躇地問道:“像幫薛誌那樣嗎?”

“不是。”蔣弼之斬釘截鐵地說道:“是教你,引導你學習。”當然還有,對於陳星來說或許是最重要的,幫他支付高額的學費。但是介於陳星的性格以及兩人目前的關係,他沒有提錢的事,而隻是溫和地笑了一下,車裏的氣氛陡然鬆弛下來,“還可以提供各類酒水的試飲。”

就是這麼一句平常的話,又讓陳星莫名其妙紅了臉。

他確實一直在聽蔣弼之說話,並且聽得心中五味雜陳,他最後還是認真地說道:“謝謝蔣先生。”

從來沒有人為他如此精心打算過,也從沒有人為他如此認真籌謀過。他向來都是一隻隨波逐流的孤舟,偶爾撞上礁石,偶爾被卷進暴風眼,眼前這個男人卻為自己點亮了燈塔,指明了方向。

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陳星想,自己都感激他一輩子。

蔣弼之是那種特別善於審時度勢——更恰當的說法就是見縫插針、摸杆往上爬——的人,他從兜裏摸出那條卷成一卷的斜紋領帶,笑道:“這是你的領帶?”

陳星知道他又要來那一手,一把將領帶搶過來。

“我一會兒要去公司,不能不係領帶,既然你主動把領帶拿走了,就請你幫我係上吧。”蔣弼之逗他,並不指望他答應,隻是單純想看他害羞又氣急敗壞的模樣。。

陳星靜靜看他片刻,卻真的解開安全帶,傾身過來給他係領帶。他坐直了身子,睫毛微垂,手指靈活地在蔣弼之的喉結下動作,指尖偶爾會碰上蔣弼之的頸間的皮膚。

“還有一件事沒有跟您正式道過謝,就是上次在天水,您把我帶下山那次……”

蔣弼之突然歎了口氣,陳星不解地抬起眼簾,就感覺後腰被一條堅硬有力的手臂勒住了。

他早有防備,身子隻向蔣弼之那邊歪了一點便堪稱冷靜地用拳頭抵住蔣弼之的胸膛。

蔣弼之依然比他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