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雍容上前攔住了謝流蘊等人,她神情嚴肅地道:“凡是靠近羅刹陣陣眼的生靈都會被它自動吸食,你們這麼貿貿然上去不但不能破壞它,反而會和那位德陽門的弟子一樣。”
“你如何得知此事?”謝君華疑惑道,眾人多聽過羅刹陣的殘忍陰毒,卻少有人真正了解羅刹陣,即使是清風亭的人也不見得對羅刹陣就有詳細的認識。
“我幼時曾讀過一本古籍,那上麵曾記載有羅刹陣。”李雍容解釋道。
“李家被世人稱為小清風亭,所收藏的一些書籍甚至是清風亭也不見得有的,李道友有這番見識也算情理之中。”楚天歌開口道,“既如此,道友可知如何破陣?”
李雍容麵色猶疑,眾人見她這般不由得一喜。
“李道友,情況危急,現下我等應同心協力出去才是。”羅天威道,其餘人等也紛紛附和。
“不是我想隱瞞,而是那本古籍上所記載的方法,實非我等能做到的。”李雍容麵容苦澀地道,來空幽穀之前她沒想到情況已經這般危急,否則的話,她大可采用陣法破陣,然而血珠已現,除了摧毀這顆珠子便沒有別的方法了。
“究竟是什麼方法?”
“傳聞世有法寶,可抵禦罡風,這個法寶具有極強的防禦性,可以用來抵擋血珠的引力。而這世上有一神樹,名為木涼,吸食西昊的霧氣長大,它可以削減血珠的法力,然後再以最尖銳的利器刺穿血珠,即可解陣。”李雍容將記憶裏的文字敘述下來,她蹙眉道,“可是,這段文字並不詳細,那可抵禦罡風的法寶叫什麼名字,由什麼做成並未記載下來,而且木涼樹在凡間隨處可見,即使是在西昊也算不上稀奇,能被稱為神樹的肯定不是普通的木涼樹,更別提最尖銳的利器,正是由於記載語焉不詳,所以我才覺得這破陣之法不是我等能做到的。”
李雍容說完看向謝流蘊等人,卻發現大家的神情略有些古怪,她不由道:“怎麼了?可是我哪裏說得不對。”
“抵禦罡風的法寶,我們有。”楚天歌道。
“什麼?”李雍容震驚地望向楚天歌,若真有此法寶,清風亭不可能不知道。
“準確的說是才鑄造出來不久。”楚天歌望向祁南風。
李雍容望去,瞳孔一縮,是了,若是他的話,是有可能造出來的,她猶豫道:“不知祁道友方不方便說一說,這法寶是由什麼鑄成的?”
“空幽草。”祁南風冷冷地道。
“那看來這次試煉是祁道友獲勝了。”李雍容笑道,眾人恍然想起他們這次是來空幽穀試煉的,卻沒料到會陷入這般境地。
“不過,即使我們有了那法寶,也隻是防禦不受血珠的傷害罷了,而且器靈現在變得很虛弱,若是不能找到神樹,那也沒有多大作用。”謝君華道,“更何況我們現在的境界不斷下跌,也不知還能撐多久。”
這番話讓眾人沉默不語,心裏同時浮現一道巨大的陰影,死亡的恐懼籠罩著他們,雖然眾人都是各門派世家的天之驕子,生而不凡,但說到底眾人都還很年輕,最大的也不過才二十幾歲,最小的才十五歲,他們對生命還有很多渴望和向往,比起修行者幾百年的歲月來說,他們的一生才剛剛開始。
即使沒有人說出來,但眾人在心裏對那些輕易決定他們生死的師長是有怨的,既然他們進入這穀裏這麼久都沒有化為養料,這說明若是門派家族裏的太上長老們願意出手,這陣法是可以破除的,北原南冥的局勢再怎麼危急,不可能連這麼一點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