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跟你離婚?我憑什麼要考慮離婚?有你當幌子,我愛在外頭玩怎麼玩,我玩得正高興呢。”
她啪一聲把電話扣了,他拿著手機站了一會,又接著往前走,終於看到兩扇椂木門。
那女孩子聽到開門的聲音,仿佛被嚇了一跳,從沙發上本能地站起來,看了他一眼,馬上低下頭去,似乎不知所措。
他站在那裏,隻能看到她一頭烏黑的長發,因為低著頭,瀑布樣的三千青絲,直瀉下來,遮住大半張臉,但仍舊看得出長得很甜美,側影很漂亮,睫毛很長,像兩把小扇子,微微垂著。
他站了一會兒,把手裏的手機領帶都撂在了茶幾上,然後問:“你先洗,還是我先洗?還是一起?”
那女孩子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臉“騰”紅了,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的說:“我洗過了……”
他著才注意到她原來穿著睡衣,很保守的兩件式長衣長褲。圖案是很可愛的格子小熊,他覺得有點恍惚,仿佛在哪裏見過類似的睡衣,也許他是真的喝高了,所以他往浴室去:“那我先去洗澡了。”
他洗了很久,差點在浴缸裏睡著了,起來的時候水都是涼了。結果走出來一看,人不見了,他隻覺得很有趣,如果那看上去膽戰心驚的小丫頭跑了,到還真的笑話。
誰知進了臥室,才發現原來她沒跑,已經在床上等他。
看他坐在了床上,她拉著床單縮在床角,仿佛有點發抖。
他吻她的時候,她確實一直在發抖,他一顆顆解開她的格子小熊睡衣紐扣,情[yù]漸漸彌漫,他的鼻息漸粗,開始有點不耐煩地啃噬她的頸間柔嫩的肌膚,但最後他停下來—因為她哭了。
他手心沾到了她溫熱的眼裏,而在他懷裏,她一直在瑟瑟發抖。仿佛是本能,有手抵在他胸`前,抗拒著他的進一步動作。她的抵抗那樣無力,那種熟悉而沮喪的挫折感卻席卷而來,仿佛漫天漫地,令他覺得心灰意冷,再沒辦法繼續。
他放開手,走到窗邊去,點上一支煙。
仿佛是酒意上湧,隻覺得疲倦。
那女孩怯怯地下床來,走到他身後低聲的說:“對不起,我隻是害怕……”
他回過頭來,這才看清她有雙盈盈的打眼睛,眼中仿佛閃動著淚光,他不願意再看,轉過臉繼續抽煙。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溫軟的身體貼上來,她用雙手摟住他的腰,他怔了一下,拔開她的收,說:“你走吧。”
她有點驚恐,開始啜泣:“對不起,我真的隻是害怕……”
“我知道你害怕。”他不耐地打斷,“所以你走吧,我沒興趣了。”
“但是他們昨天已經把錢給我了……”她怯怯地拾起眼睛。“求求你別趕我走……錢我已經花了,沒辦法還給他們。”
“他們給你多少錢?”
“十萬。”
“你用這錢幹嘛了?”
“給我哥,他被機器把收軋斷了,一生說沒錢的話就不能做再植手術。這麼多年他一直在外頭大功,還沒結婚,連女朋友都沒有,就是因為供我讀書。可這回他把手軋斷了。醫生說再遲就來不及了……所以我沒辦法,我有個同學在KTV打工,她問我願不願意……”
“行了別哭了。”他有點粗暴地打斷她,走過去拿起自己的錢包,仍給她一張卡。”這裏頭有點錢,給你哥找個好點的醫院,被耽擱治病,你走吧!”
她含著眼淚看著他,而他已經轉過臉去,重新點上一支煙。
她沒有拿走那張卡,隻不過對他深深鞠了一個躬,然後換上衣服走了。
他把一包煙都抽完了。隻覺得累,於是走過去躺倒在了床上,臉上有絨絨的東西,原來是那套格子小熊睡衣,她忘記帶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