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陪母親去逛街。邵振嶸下班後也趕過來,陪杜家夫婦吃飯。他素來細心周到,對杜曉蘇和杜媽媽都非常照顧,最後離開的時候,連杜媽媽都非常滿意,對杜曉蘇說:“這下我和你爸爸就放心了。”

“媽!”

“你這孩子啊,脾氣太強了,性子又浮燥,好好的辭職跑到這裏來,記者這行又這麼辛苦。一個人在外麵,爸爸媽媽真的擔心你。”

想起當初的任性,杜曉蘇有點愧疚,低低叫了聲:“媽媽。”

“雖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那個林向遠,不值得你連工作都放棄,孤身一人跑到這裏來。”杜媽媽說:“不過你年輕,在外頭體驗一下也好,反正爸爸媽媽是永遠支持你的。”

杜曉蘇眼眶發熱,伸手抱住母親,久久不說話。

隔了兩年,母親第一次在她麵前提到林向遠。其實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在意,當時隻是年輕氣盛,輸不起,所以才遠走他鄉。她或許是愛過他的,畢竟那時的校園,那時的法國梧桐,那時的林蔭大道,還有那時的青春……她有點悵然的想,或許自己並沒有愛過林向遠,隻不過是愛著那段純粹而明亮的歲月而己。

自從分手後,她獨自來到這千裏之外的城市,選擇了一份跟專業截然不同的工作,起初隻是不想與過去再有任何交集,總想著從頭再來,看自己到底能不能闖出一番天地。而後來漸漸覺得工作很有挑戰性,隻是非常辛苦,反倒令人成長。

鄒思琦說:“你這娛記也當得太敬業了,你看你跟邵醫生都常常見不著,我要有這麼好的男朋友,早就回家嫁人了。”

杜曉蘇隨口道:“見不著是因為他比我還忙啊,再說,我還想為了全國人民的娛樂事業奮鬥終身呢!”

這天她難得收工早,可是邵振嶸卻還有個手術,她隻好約了鄒思琦吃飯。正在路上接到老莫的電話:“在哪兒呢?”

“已經收工了啊,準備去吃晚飯呢。”

“收什麼工啊,鹹陽那邊有線報,許優六點多的飛機馬上到本市,你趕緊去機場,一準是獨家。”

“啊,她不正跟劇組在西安拍外景嗎,怎麼突然跑咱這兒來了。”

“所以我才叫你去盯著啊,這裏頭一定有文章。”

掛了電話,隻好先給鄒思琦打電話:“我臨時有事,得去機場。”鄒思琦向來不放過這種八卦,追問:“誰來了?”

“許優,不聲不響的突然跑來,一定有問題。”杜曉蘇邊講電話邊抬腕看表:“要不你別等我了,我們下次再約。”

鄒思琦說:“沒事沒事,我等你來聽新鮮八卦,趕緊的啊!為了全國人民的娛樂事業,動作快點!”

逗得杜曉蘇哧哧笑,但真的來不及了,因為是周末,她怕堵車,搭地鐵然後換磁懸浮,緊趕慢趕,終於趕到機場。天剛剛黑下來,已經七點了。

杜曉蘇當機立斷一路小跑到貴賓通道口,正好看到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走出來,大墨鏡,一條絲巾圍遮去了大半臉孔,獨自拖隻小小行李箱,一個人走出來。杜曉蘇有點拿不準,因為這種女明星通常排場很大,不帶助理不帶保姆,單槍匹馬殺出機場的情形實在太罕見了。

她不動聲色,掏出手機裝作發短信,低著頭慢慢晃過去,那女人走出來並沒有左右張望,杜曉蘇這才留意到車道上停著一部銀灰色捷豹,那女人一直走到車邊,司機下來替她打開車門,那女人終於取下墨鏡彎下腰去,露出盈盈一個笑意,看到這個招牌笑容,杜曉蘇這才確定真的是許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