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火見南逐醒了,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了,哭著說,“沒事了,都沒事了。我們去醫院了,你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南逐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眼睛又漸漸閉上了。

好不容易下了山,南逐被送到了最近的鎮醫院,做了簡單的處理之後,在路星火的堅持下,又叫了救護車,送去了市裏的大醫院。

這樣一折騰,一個白天都過去了,等到南逐終於在病房裏躺好的時候,天再次黑了。

路星火坐在床邊,一臉愧疚的說,“都怪我,害你臉上留疤。”

路星火之所以堅持趕緊把南逐送到市醫院,就是怕鎮醫院處理不好南逐臉上的傷,會留疤。

結果到了市醫院,也仍舊沒有辦法,左側太陽穴的劃傷太嚴重,醫生說沒傷到眼睛已經是福大命大了,不留疤是不可能的。

“可不是都怪你嘛。”南逐有些虛弱的說,“讓你背著我勾搭女學生,遭報應了吧。讓狼咬了吧。”

路星火有點氣得戳了戳南逐的臉:“我才沒被咬呢,我除了擦傷,一點事兒都沒有。”

“真的沒被狼咬到?被爪子抓到也不行,你到底打沒打狂犬疫苗。”南逐說。

“沒,我穿著毛衣毛褲呢,沒抓到我。”路星火說。

“你身上那麼多劃傷,沒準哪道就是被狼撓的。去把狂犬疫苗打了,乖。”南逐帶點命令的口氣說。

路星火無奈了,醫生都說他沒被抓傷,南逐卻偏要他打疫苗。

他看著南逐,十分糾結。

“趕緊去,打完我要看針眼。”南逐說。

路星火無奈,長長歎了口氣,去打狂犬疫苗了。

稱體重的時候,醫生說你不是沒被抓傷麼?打什麼疫苗啊,挺貴的。

路星火勉強笑了笑,隻能回一句,不差錢。

打完狂犬疫苗,回到病房的時候,南逐已經睡著了,看起來還挺安穩的。

路星火坐到床邊,看著南逐的睡顏。

對於一個滾下山崖的人來說,南逐的傷真的不重,連骨折都沒有。

可是腿上、胳膊上、腰上都有嚴重的劃傷,流了很多血,如果不是救援隊及時趕到,失血過多都可能要了南逐的命。

被送到鎮醫院之後做了傷口縫合和止血,到了市醫院之後又輸了血,這才看起來有點生氣。

南逐的臉上和腦袋上也有多處傷口,還有輕微的腦震蕩。

這些,通通都是為路星火受的。

路星火現在再回憶,覺得南逐肯定一眼就看出來那個洞不安全。

他縮在洞裏,可能感覺不到什麼。

可是南逐一路下來,將洞附近的情況看得很清楚,肯定覺得那裏的泥土不是很牢固,所以才一定要換他上去的。

想到這裏,路星火心像被揪住了似的,一抽一抽的疼。

他輕輕地拉住南逐放在被子外麵的手,將臉貼了上去。

路星火趴在南逐床邊,心裏又是苦又是甜,覺得愧疚,又覺得心安,最後實在受不住疲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開門的聲音驚醒了。

他轉頭往門邊看去,居然看到了老爸和老媽。

老媽的眼睛完全是腫的,看到的路星火,直直的就撲了過來。

老爸也好不到那裏去,也快步走過來摟住了妻子和兒子。

路星火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小聲說,“爸,媽,我們去外麵吧。”

老爸老媽也知道這是南逐的病房,點著頭跟路星火出去了。

“星火,到底怎麼回事呀,嚇死我了。”老媽邊掉眼淚邊問。

路星火疲憊的歎了一聲,拉住老媽的手,“小蔡和小李,都跟你們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