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說了下。本以為高冬春會跟他一起罵陸清和不是東西,卻見她忽然有些害怕的起來,拿起他的手機罕見說友評論。

大多數人都在心疼陸清和,像是說她不是親媽的評論其實算不上太多。

可是高冬春就是死死盯著那些評論,都覺得好像被人戳穿一樣,心裏怕的不行。

如果要是真的被那家發現了,那她真的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媽,你怎麼了啊?”陸明軒隱約察覺高冬春情緒不對,試探問了一句。

高冬春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整個人都氣的發抖:“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們一家才甘心?誰讓你在網上發這些的?!”

“媽......”陸明軒捂著臉,難以置信看著眼前的人,不敢相信她居然動手打了自己。

要知道,從小到大高冬春對他都是捧在手裏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之前她隻會動手打陸清和,可是對於自己向來都是百依百順。

也是對寵壞了,所以陸明軒從來就沒有感受過這種待遇。

他不明白,那個向來好聲好氣跟他說話的媽媽,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因為陸清和有了名氣出息了,所以才這麼對自己。

接受不了這個落差的陸明軒氣的跺腳就跑回了房間,發泄一般大力帶上房門。

要是平時高冬春肯定放下手裏的一切去安慰小兒子,可是現在的她腦袋裏麵一團漿糊,根本無暇顧及。

天知道現在的她心裏有多怕,就怕那家人注意到陸清和。

哪怕明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可她還是很怕。

當初她去東城打工,機緣巧合進了陸家當保姆。

要說陸家對她也還算可以,可是看著活的光鮮亮麗的陸家少奶奶,高冬春總覺得心裏有點不平衡。

他們兩個明明是同樣的年紀,可是一個嫁進陸家當少奶奶,而她隻能寄人籬下做個小保姆。

同人不同命,想想就好氣。

漸漸地,高冬春的心裏越來越不平衡。每次看見陸家少奶奶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等到兩人一起懷了孕,這種嫉妒感達到頂棚。

同樣是剛出生的娃娃,陸家的孫子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就有財產無數,會住最好的房子上最好的學校。而她的孩子注定就是保姆的孩子,甚至連在城裏讀書都因為沒有學區房而失去入學資格。

她這輩子已經這樣了,不能讓自己的孩子也這樣。

如果自己的孩子是陸家的孩子就好了,那麼他的人生從此就不會這樣了。

這個念頭像是蛇,一旦滋生出來就日間膨脹,纏繞著她讓她無法喘熄。

最後的最後,她還是忍不住付諸實踐。

要怪就怪陸家少奶奶心善,得知兩人預產期差還不多又不好找床位,專門讓人幫忙安排進了同一家醫院。

躺在雙人間的高冬春並沒有覺得多感激,反而覺得這是來自上層人士的譏諷。

同樣是生產,憑什麼人家就能住特護病房,而她連個單人間都沒有?

丈夫一向都是耙耳朵,得知高冬春的想法第一反應就是不同意。

萬一讓人發現了,他們全家都完了。

隻是高冬春脾氣擰,大有不同意就去死的架勢。最後的最後,丈夫還是同意了這個荒唐的請求。他們拿錢買通了值班護士,趁著晚上進嬰兒房的時候把孩子給掉了個包,天知道當時他們有多心虛。

然而或許是運氣好,居然還真的成功沒有被發現。

高冬春出院就著急忙慌回了海市,甚至都沒想過自己還在月子期。

陸家哪裏知道她辭職是因為心虛,還以為是想回老家發展,甚至還又多給了兩個月的工資。

就這樣,高冬春抱著陸家的骨血回了家。而她的孩子則是成功留在了陸家,成了陸家的二少爺。

她不止一次想過要丟陸清和,然而最後被個道士攔下,說這個孩子是個有福的,丟了會給她帶來災禍。不僅如此,他還給起名叫清和,隨後給了他一塊玉說是鎮魂的。

那塊玉看起來就不怎麼值錢,高冬春隨手一放不知道丟到了哪裏,也沒有往心裏去。

隻是想著以後萬一被陸家發現,要是她好好把陸清和養大,沒準還能求個情什麼的。

抱著這種想法,高冬春最後還是把陸清和帶回了家。因為懶得給起名,直接用了道士給起的名字。

或許是月子裏麵奔波,她的身體從此落下了病根,總是覺得這不舒服那不舒服。

每次看到陸清和,她都覺得是他害的自己這樣,因此對他十分不好。

後來養了許久的身子又有了陸明軒,高冬春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