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金光閃閃的玉簪插在發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這樣淡淡的看著他們,好像隻是在看一副壁畫。

褫心咯噔一下提了上來,他連忙站起身退到了一邊俯身跪在地麵:“陛……陛下……”

天澤刹門從樹蔭下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素白,依舊在為那個死去的前任皇帝守喪,隻是臉上的神情如同山巔的薄雪,冰冷刺骨:“你是偃月國的十一皇子。”

“是。”偃月憂沙回答著,他的聲音非常輕,好像一片紗從臉頰拂過。

眼睛微微一瞥,躺在榻上的劉卡卡睡的倒是挺安詳,四腳朝天還翻了一個身靠到了旁邊的橫欄上。偃月憂沙擔心極了,他想要伸手喚醒還睡在那裏的她,但是卻沒有想到手腕一下子被天澤刹門拉住,他阻止了他:“退下。”

退下……嗎?偃月憂沙咬了咬嘴唇,他沒有動,不敢離開。因為不知道這個雪日國的國君會對劉卡卡做什麼。

天澤刹門見他沒有動靜,眉頭微微皺起:“要朕再重複一遍嗎?”

一股壓力沒由來的覆蓋到偃月憂沙的身上,他微微顫了一下肩膀,然後站了起來,退到了另一邊。天澤刹門坐到了剛才他坐著的位置,靜靜的看著躺在榻上的人。

劉卡卡還像一隻沙皮豬似的躺在那裏,因為天澤刹門的身影把陽光擋住了,她挪動了挪動屁股爬到了另外一側,嘴巴張得老大。天澤刹門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就這樣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他抬起頭來:“你同她住在同一個宮殿。”

偃月憂沙立刻跪到了地麵,他俯身緊緊的貼在地麵上,額頭靠著自己的手背。不敢回答,不敢說話,他知道身為人質私自離開是重罪。他可以承擔這一切責任,但是不想要劉卡卡也受到危險。

天澤刹門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年,他皮膚白皙如玉,嘴唇袖而薄嫩,生的一副好皮囊,難怪榻上的這個女子這樣喜歡同他在一塊,但是她很顯然太毫無心機了,不知道這個溫溫柔柔的少年其實對她存了怎麼樣的心思。

冷漠的看著他,然後唇瓣輕啟:“以後你去雜役房做事,不必留在這裏了。”

少年的肩膀猛地一顫,他低低的應了一句:“是,陛下。”

也許是兩個人輕微的對話吵到劉卡卡了,又或者是身邊坐了一個散發著戾氣的冰冷男子,她不悅的翻回身,然後抬起頭揉了揉眼睛:“天黑了嗎?怎麼一點陽光都沒有,憂沙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高了?”

揉了半天感覺到氣氛不對,她睜開眼睛。居然看到是天澤刹門坐在那裏,嚇得連連後退,差點就從另一邊掉了下去:“怎,怎麼是你啊?!十一殿下呢?!”

天澤刹門皺起了眉頭,劉卡卡從床榻上爬下去看到跪在地麵上的偃月憂沙,立刻跑到了他的身邊,然後虎視眈眈的看著天澤刹門:“你,你幹什麼來我的宮殿裏。這裏是我的宮殿,我在睡午覺!!!”

“你的宮殿?”天澤刹門頭一次聽到這麼好玩的話,或者他在劉卡卡身上已經聽到好幾句這樣的話了。在這裏的整個皇宮,整個天下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而現在卻被說成這個宮殿是她的,身為皇上的他不能進來麼?嗬……

“對,就是我的宮殿。我知道這個皇宮是你的,這個天下也是你的。但是現在你讓我住在這個宮殿裏,那麼這個宮殿就是我的,你不能隨便進來。如果你不樂意,可以把我趕出去啊,我還巴不得不要住在這個地方。我反正不是你們雪日國的人,你也不能拿你的權力來壓迫我,我也是有人權的,你要是隨便殺我隨便找我麻煩,你就不是一個明君,到時候會被百姓恥笑,會被全天下的人恥笑!”劉卡卡義正言辭的,因為身邊有一個人站著,膽子也稍微大了一點。

其實如果被旁人看到了,她的膽子可就不是大了一點,而是大到天上去了。迄今為止還沒有人敢這樣跟雪日國的國君說過話,她是第一個……不知道會不會是最後一個。

而且,這樣的眼神,好像……她是理所當然的……嗬,如此的理直氣壯,真是不怕死了呢。明明是一個那麼膽小的人……明明……害怕的像隻小兔子一樣,現在卻這樣雄糾糾氣昂昂。

第一百零二章 親吻

第一百零三章 雜役房

逃之夭夭:貧窮女皇·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雜役房 天澤刹門並沒有生氣,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劉卡卡這種謬論了。隻是今天她說的特別大聲,特別理直氣壯。是因為那個少年嗎?那個偃月國的十一皇子。眉宇輕皺,他忽然站起了身,長袖一拂,等在院子外的一群侍衛唰唰唰的衝了進來:“來人,將十一皇子帶入雜役房,讓他與太監宮女一同做活。”

侍衛們立刻幾步跨上來抓起了偃月憂沙的胳膊,劉卡卡嚇呆了,她急急忙忙攔住他們:“為什麼帶憂沙去雜役房,他做錯了什麼嗎?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你們不能這樣隨便懲罰人的!你們不能帶走他。”

“沒關係……”擔心劉卡卡跟天澤刹門起衝突,偃月憂沙把責任全部攬了過來:“是我自己願意去的。”

天澤刹門不冷不熱的揚起嘴角。這個少年居然還想著要保護她,他這樣柔弱的身體,毫無權勢的地位還能怎麼保護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