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無需守護之暗,世界之戰已經開始了。”天沐嵐尹答的輕描淡寫,他走回房間另一邊的書桌上,那個上麵攤著一張世界地圖,白皙的手指點在了地圖上:“我的士兵在昨日登陸了你們那邊的陸地,領兵的是朔天,他帶了五十萬的軍隊。不出半年,這裏便全部會是單國的天下。”

昨日?就是還在馬車上的時候?!

帶了五十萬的軍隊,天啊!他們鳥國所有人加起來能湊個兩萬已經很牛逼了,這廝居然帶了五十萬的軍隊,而且那些武器肯定更不在話下了吧?!他是真的要踏平整個世界才甘心啊。瘋了瘋了,這廝瘋了。

呃,可是……他要毀滅世界是他的事情,幹嘛非要把她也給抓起來?劉卡卡不解的看著他,天沐嵐尹拂過袖子:“我不打算攻打鳥國,你若在,他們必然反抗。你若不在,我可以以你歸降於我為借口,讓他們順服下來。”

“你丫的,我才不會歸降於你!”劉卡卡開口就是一句髒話,天沐嵐尹皺起眉頭:“明果然不應該幫你把忘聲給解了,你一說話就會讓人氣著。”

“是你做的太過分,說話是我的自由,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你憑什麼幹涉我。”劉卡卡不滿的吼道:“你知道失去聲音對我來說有多恐怖嗎?我整天都害怕,害怕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開口說話。”

天沐嵐尹一言不發的看著劉卡卡,他是真的很想,可以讓她一輩子都無法開口說話。將她囚禁於宮殿裏,用鐵鏈拴著,用鐵拷拷著,她要逃走,就打斷她的雙腳,她要爬牆,就打斷她的雙手。無論是哪裏,她都不許去,就這麼囚禁在這個宮殿裏,無法逃脫。但是他不會這麼做,因為他知道,盡管劉卡卡很膽小懦弱,她怕死,但是她願意用死來換取很多東西,比如說自由,比如說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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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不懂她,不理解她。但是他懂,他能夠明白……這樣的一個人,並不是真正的害怕,她隻是想要平平靜靜的活著,沒有任何煩惱,沒有任何憂傷。

要知道,有多少次,他可以直接要了她。手無縛雞之力,縱然是反抗她都沒有辦法。但是他不敢,天沐嵐尹不敢。他害怕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她會逃的更遠,或者幹脆死在他麵前。所以他也總是小心翼翼的,這樣守著她。

這樣……守著她……

暖爐裏的煙彌漫了起來,劉卡卡本來還清醒的腦袋頓時覺得昏沉沉的,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然後靠到床榻邊,嘴巴還在絮絮叨叨的念著,但是意識已經徹底模糊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著什麼,最後就這麼睡了過去。

天沐嵐尹從書桌那邊走過來,他伸手抱住了熟睡過去的劉卡卡,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她的長發:“也隻有在安靜的時候,你才會顯得可愛了。”

那是一個很長的夢,劉卡卡熟睡過去之後。

夢裏似乎是下著雨,但是她卻不覺得冷。周圍有很多熙熙嚷嚷的人群,她站在裏頭,看著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走過。對麵有一座石橋,石橋的扶手上布滿了青苔,她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仿佛聽見一聲歎息,那是很長很長,來自亙古的聲音:我願化身青石橋,受那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隻求你從橋上經過……哪怕,沒有任何停駐。

這是誰在歎息……是青石橋,還是守著青石橋的人……

劉卡卡伸出手,她輕輕撫摸了石橋的扶手,那些飽受風吹日曬的石塊已經風化成沙,輕輕一碰罷,瞬間便飛向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