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無奈的咳嗽幾聲,真是,幹嘛管不住嘴呢。

弘雲當然不會放過現在融洽的氣氛和良好的開端,微笑著接著說道:“說起來,你當時還勸我,不要去熱河,若是聽你的可能也沒有後頭這些事了。我問過父親後不後悔,你猜他怎麼說?”

既然西洋鏡是十三爺家裏的產業,黛玉心裏便清楚了,十三爺的身上恐怕也藏著和自己類似的秘密。想來,他比自己更應該知道此行的後果,可他還是去了,可見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阿瑪應肯定不後悔。”

“是,阿瑪正是這麼說的,當年之事,凶險的很,若不是阿瑪,恐怕……”弘雲頓了一下,當年之事,隻能略略一提,是萬不能細說的。

黛玉也懂得,短短一句話,說明當時是真的有狀況發生。搞不好廢太子當年是想弑父,被十三爺攔上了一攔,又或是救了聖上,都有可能。

“隻是,後頭的事我當年太小,實在打聽不到,知道的人又咬死了嘴巴不吭聲。反正我隻知道皇瑪法震怒,阿瑪沒有下旨圈禁,他卻自己將自己圈禁了起來。這些年,隻跟四皇伯走動一二,別的關係全都斷了。就是額娘同娘家,都停了來往。”

當年的事,已經有七八年之久,但梗在弘雲的心裏,沒有一日敢忘。說出來,倒像是搬開了一塊壓住心口的石頭,整個人都鬆快多了。

“不過,這些年,阿瑪雖然不能出府,卻一刻也沒閑著。”既然開了頭,弘雲便不準備停下來。左右四處無人,下人遠遠的綴著聽不到半分。四處空曠,有人靠近,遠遠的就能看到,這個地方說說話,比什麼地方都強。

“阿瑪自從便有些與眾不同,想法也和別人不一樣,就是教育孩子也是,嗯,別出心裁。他在家裏呆了幾年鼓搗出了幾樣東西,就是現在西洋鏡裏賣的玻璃和水銀鏡。他也不敢派別人出麵,便點了我親手經辦。但隻有一條,不許和任何人來往,不能讓任何人打聽到我做的事和經手的銀子流向。”

說到這裏黛玉便懂了,四爺哪裏不需要花錢,一個親王的奉祿夠什麼用。他是把自己徹底隱藏了自己,做了四爺的錢袋子。

“那幾年八皇伯在皇瑪法麵前十分得意,我們便越發艱難,我一出門,不管幹什麼都有人盯著。開始沒經驗,被人破壞了好幾回,不僅沒賺錢,還賠了錢進去。後來才慢慢好了些,等四皇伯慢慢站穩了腳跟,我們也越發好了。”

連一個皇孫拿著這樣稀罕的貨物,都會賠錢,這哪裏是賠了,明明就是被人搶了騙了。雖然他說的坦然,但黛玉卻能想像的到,當中情形是如何的艱難。

“總算是過來了。”黛玉的聲音發澀,垂下眼瞼,自己的不理不睬,是不是有點無理取鬧。

“是啊,過了,便好了。以後,隻會越來越好。”弘雲笑了,伸過手去握黛玉的手,被她嗔怪一眼,縮了回去。

手沒握成,弘雲仍笑的十分開心。

二個月後,賈府的王夫人拿著銀票去把夏金桂和孫紹祖兩人手中的借條都收了回來。此時,他倆已經是夫妻了。

夏金桂還有些不甘心,斜了一眼孫紹祖,“這樣就完了。”

“婦道人家,懂個屁。”孫紹祖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更何況,這個媳婦娶的憋屈。

“放你娘的狗/屁,我不懂你就說到懂為止,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怎的,和九爺做個連襟兄弟還委屈你了。有本事找他鬧啊,就說你嫌丟臉,要休了我。”

在夏金桂眼裏,孫紹祖就是個掩護,自己還是九爺的人。男人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成了別人的老婆,反而更方便來往。雖然進不得九爺的後院,當他的女人也是一樣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