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妄言之,姑妄聽之,不拘是什麼,言者無罪。”雍親王發了話,食指如同神經質一般敲打著自己的大腿,顯示出他內心的焦燥。┅思┅兔┅網┅
提議之人微咳一聲,“上回之事,林大人不是尋到了一個擅長模仿筆跡的能人異士嗎?”
林如海心中一突,半張了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人人都當模仿之人是他府上的門客,他也沒有特別澄清,現在真是有苦說不出。
這話不用人再解釋,等到了那一天,如果得償心願皆大歡喜,如果不是,拿假的換了真的,也一樣登基。
“遺詔不可能隻有皇上知道,幾位內閣大學士,總有一二個皇上指認的心腹知道此事。”林如海提出合理的擔心。
“這種事,不用急,先放到一邊,做個下下之選的備選。”雍親王認同了林如海的說法,這個方法太過冒險,除非能夠全盤掌握局勢,否則很難不出紕漏。一旦出了紕漏,他的十幾個兄弟能把他生吃了。
“一定要穩妥,否則鬧起來就是天下大亂。”林如海加了一句,這話很隱諱,卻也很有用。
皇子之間的爭鬥,如果放在別的朝代,小規模兵刃相見,其他人等著贏的人登基效忠就行。但大清是外族人,統製著如此之多的漢人,一旦發生內鬥,各地必有人站出來想要光複漢人河山,江山就此分崩離析也未可知。
雍親王再次點頭,“一定不能出任何紕漏,再細細參詳吧,並非指著今日就非要定下什麼章程來。”
眾人齊齊唱喏,最後定計,此事剛出萬萬不可做這出頭的鳥兒,稟承以往的作風,繼續低調。但一定要注意觀察皇上身邊的人,對他們這些阿哥,有沒有另眼相看的。
林如海回去,仍然有些憂心,想了想借著查看女兒的書畫,讓她帶了自己最近畫的作品過來。
“父親,您在擔心什麼。”黛玉過來,不僅帶了畫作,還帶了溫在灶上的湯水和點心,此時送過來,溫度剛剛好。
“你會仿寫之事,還有誰知道?”林如海劈頭就問,一點起承轉合都沒有。他心想,依女兒這性子,就算有人知道,也多半是家中的婢女,隻要沒在外頭說過,便都好辦。
黛玉一愣,想到白天聽來的消息,臉色一白,立刻說道:“除了父親,無人知道,就連我身邊的婢女,他們連我左手會運筆的事都不知道。”
她練習的時候,都是趕了人出去,磨墨都是自己來,左手寫完的立刻燒掉。右手就是再怎麼讓她寫,也模仿不了別人的筆跡。
林如海長鬆一口氣,“那就好,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弘雲阿哥。”
黛玉點頭,“其實,父親大可不必擔心,那個……至少要用三種語言吧,找個會仿漢字的還好說,能把滿蒙也仿出來的,恐怕極難吧。”
她的模仿僅止於漢字,別的文字真沒研究過。
這回換到林如海發愣了,對啊,他真是關心則亂,居然沒想到這一層。等等,女兒說這話的意思,是猜出來了?他心肝一顫,當時就急了。
“沒有,沒有的事,你想什麼呢,以後切不可如此。”林如海看著唇角彎彎,眼睛亮晶晶,正在偷笑的女兒,真是一句重話都說不出來了。
“是,父親放心,女兒知道什麼呀,女兒什麼都不知道呀。”笑眯眯的看著父親,心想,遺詔這東西,你們沒見過,我可見過。前世的博物館直接擺出來,花錢買個票就能看個夠。雍親王繼位是妥妥的,根本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