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找個仵作看看。”兆佳氏心知找仵作恐怕也是無用,下點迷[yào]再把人扔進去,一樣是摔死,能查出什麼來。

“是,奴婢這就去。”馨蘭領命而去。

另有婆子來回,小雅的家人找到了,的確是在王府的莊子裏做活。起因是小雅的娘在吳氏的院子裏做粗使婆子,財迷心竅去偷吳氏的東西,被當場逮到。

吳氏將他們一家子送去莊子上,又說錯不在小雅,便留下了她。最後一次有人見到小雅,是她去跟吳氏說,自願去鄉下陪家人,然後,就再沒看到人了。

這條線索就這麼斷了,兆佳氏極不甘心,打著看阿元的旗號,親自去了黛玉的院子。再見兒媳婦,她不由感慨萬分,心中滋味百般複雜,實在不知說些什麼好。

黛玉倒像沒事人一樣上前扶住她,“額娘怎麼親自來了,快請進。”

得知小雅已死,黛玉倒沒有太過驚訝,吳氏蓄謀已久,哪裏會這麼容易露出馬腳。

“額娘不來,媳婦也準備過去一趟,您知道,媳婦這邊查到了布偶裏藏著的布塊,懷疑是從病童穿過的衣裳上剪下來的。但因為小雅已死,這條線恐怕斷了,去外頭查找布料非常困難,這樣的粗布,在平民裏頭太過常見,根本不可能查到線索。想要證明這些布料有問題,是個大難題。”

兆佳氏也點頭,她何嚐不知道呢?說來說去,也是沒有證據,自己當初不是也沒有證據嗎?

“所以,額娘,我問過燕嬤嬤,但她有些顧忌,您能不能告訴我,當年發生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怎麼得的病,黛玉並不知道具體情況,她想,也許可以問問清楚,找到什麼相同點。

“當時的情況……”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但回憶往昔還是讓兆佳氏痛苦不已。

“之前沒有任何的征兆,忽然就手腳長出很多的小紅點,還有水皰,高熱不退,也喝不進奶,哭鬧不已。孩子太小,太猛的藥不能喝,太溫和的藥又不起作用。”看著孩子掙紮了三天,最後死在她的懷裏,死前兩隻眼睛一直看著她,好像在埋怨她這個當娘的沒有用。

兆佳氏一想到這個,眼淚就下來了,白露用熱水擰過了帳子,交由黛玉遞了上去。

“額娘,我知道現在回憶這些,讓您很難過,可是,有些事,我還是要問清楚,希望您能夠諒解。”

“你問吧,不光是我,燕嬤嬤記得什麼,也隻管說。”兆佳氏點點頭,看著一直坐在她身邊的弘雲,推了他一把,“阿元呢,叫他們抱過來給我看看。”

“是。”弘雲剛應了,白露就出去抱了阿元進來。

阿元精神頭極好,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到兆佳氏就笑的一臉甜蜜。伸出手要她抱,兆佳氏接過來,摟到懷裏,心肝寶貝的叫個不停。

“當初孩子生病,沒有傳染給其他人嗎?或者,在孩子生病前,府裏有沒有人得過差不多的病。”

“沒有,這些我也懷疑過,可是不管之前還是之後,府裏都沒有人得過同樣的病。”兆佳氏十分肯定,黛玉便不再說了,又換了其他的問題。

“那麼,到底是怎麼得病的,額娘有過懷疑嗎?”

“說起來慚愧,就是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那個賤人用的是什麼方法。”兆佳氏生成長在一個大家庭,也不是不懂這些,對孩子自然是看的極緊。但還是中了招,二十幾年過去了,怎麼中招的,她都不知道。

也正是因為這樣,無論她多麼懷疑吳氏,最後都得不到王爺的支持。因為實在沒有證據,連孩子的病是怎麼得的都不知道,怎麼證明是別人害的,而不是孩子自己得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