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
蘇沫為此搖頭苦笑。
那一刻,心裏稱不上酸楚,畢竟此時的她對陳默的感覺,仍然不能稱得上愛情,隻是這份心情已經和最初相遇的時候不一樣了。陳默和她過去想象的並不一樣,雖說大多數時間,他依舊冷著臉,不過這個男人無處不在的細膩還是從小細節裏體現出來,讓蘇沫覺得溫暖。
或許是新衣服的布料被慢慢撐開了一些,蘇沫覺得沒了最初那種隨時都快要窒息的感覺。旗袍修飾了她並不算圓潤的身形,從遠處看過去,氣質端莊,賢淑大方。
周念然和陳昊在互相踩到對方的腳中結束了舞曲,並立刻離開了舞池。看著臭著一張臉的念然,蘇沫很貼心的遞上一杯香檳,被她一飲而盡。
“那個叫陳昊的小鬼,簡直比杜仲還討厭!”周念然倚在沙發上,非常不爽的小聲對蘇沫抱怨,“嬌生慣養,自大又狂妄,陳默那樣的哥哥怎麼就會有這種弟弟啊。”
蘇沫無言以對,隻好低聲安慰道:“忍一忍就過去了,反正就這一天。”
周念然冷哼了一聲,“我就一天,你可是要繼續受著呢,我看這個陳昊認定了是你勾引了陳默,夾槍帶棒的嘲笑我們是平民,還一直暗示陳默和那個什麼宋佳雯青梅竹馬。沫沫,你要小心,我看這陳家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以後實在受不了了,就和陳默說清楚,分手,離婚。他一開始可是說好了的,如果你提出離婚,無論到不到十年,都可以。”
蘇沫想到這些前事,心裏咯噔一下,陳默太過溫柔,差一點讓她忘記了兩人結婚的初衷。
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女孩子自暴自棄地說,“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嘍。”
兩個人正說著話,大門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蘇沫本能地望過去,似乎有個人影硬生生地往舞會裏闖過來,被門外的保安圍住,兩邊正在爭吵。還未待她看清來人,便聽到身邊的周念然倒抽了一口冷氣,“天啊,沫沫,是葉涵之!”
蘇沫被嚇了一跳,霍得抬起頭來,正巧撞上了葉涵之的眼睛。他還是原來那副樣子,沒有絲毫的變化,小麥色的皮膚,輪廓分明的帥氣臉孔,跳脫的身姿,還是那樣滿是陽光的氣息。葉涵之身上穿著一身休閑運動服,衣角沾了些許灰塵,看起來有些風塵仆仆的。說起來,他們分別不到一年,蘇沫卻突然覺得恍如隔世。
“沫沫!”葉涵之看到蘇沫,大喊了一聲,再不管旁邊的保安,衝到了她麵前,“你為什麼要嫁人?”
他一走過來,便劈頭蓋臉的這麼一句,讓蘇沫有些發懵,隻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看他怒氣衝衝地臉,大腦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反應。
而大廳裏的人,被這樣一聲大吼吸引過來,紛紛停下來,饒有興趣的看起了熱鬧。一時之間,整個大廳裏隻剩下如水的音樂聲還在照常的響著。
蘇沫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站在舞池中央的陳默,見他剛想走過來,卻被宋佳雯一把攔住,兩個人又不知在說些什麼,雖然聲音不大,但看得出陳默的表情很不好。
最先說話的反倒是周念然,她見葉涵之那囂張的態度,立刻冷冷地說道:“你又是蘇沫什麼人,憑什麼管她什麼時候結婚?”
這話讓葉涵之徹底語塞,怔了片刻,卻並未答周念然的話,隻低頭看著蘇沫,輕聲說:“沫沫,我本來以為……如果三年後我回來,你還沒有嫁人,就回來娶你。如果你已經嫁人了,我也會祝福你。當初和你分手,我就是不想耽誤你。可是在加拿大,聽到你要結婚的消息,我才知道,原來我放不了手,我受不了你不屬於我這個事實。沫沫,我後悔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去求爺爺,我帶你一起去溫哥華。”說到最後,葉涵之哽咽了,他單膝跪在地上,看著仍然一臉茫然的蘇沫,再次問道:“沫沫,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一聲說完,周圍響起一陣驚呼,討論聲熱烈的響起來,陳默的母親不知何時和她的情夫TOMMY湊了過來。高大的異國男子顯然對這橫生的波瀾很是興奮,眼睛在葉涵之和蘇沫之間來回梭巡,最後才用蹩腳的中文說道:“這真是太浪漫了,快答應了他吧,新娘子,看起來,你應該更喜歡他的吧。”
蘇沫渾身僵硬,陳默和葉涵之的麵容在她大腦裏不斷的轉換,她就像是被魘住了似的,渾身上下,都再不能動一下。
最後打破這僵硬氛圍的是突然衝過來的陳默,見多了他心情不好時陰梟的表情,蘇沫第一次知道,陳默生氣時竟可以那樣殺氣騰騰,他隨手鬆了鬆領帶,走到葉涵之麵前,二話不說就是一拳打了上去,讓周圍所有人都驚呼出聲,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一拳力道極大,讓葉涵之整個人都摔了出去,坐到了地上,臉頰明顯的腫了起來。男人明顯被打懵了,呆坐在地上,半天沒回過神來。
蘇沫被陳默嚇得回過了神來,嚇了一跳,從沙發上跳起來,下意識的想要過去查看葉涵之的傷勢,卻被周念然一把拉住。
“沫沫!別發瘋!”周念然壓低了聲音咬牙道:“這是陳家長孫的結婚宴,真的砸了,無論是葉涵之還是你都別想在晉城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