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握著肚子,還時不時的往洗手池裏吐了又吐,看得她也是一陣惡心。
“怎麼樣?好點了沒?”蘇沫看周念然難受的樣子,也沒了一開始奚落的心思,小聲問道。
周念然筋疲力盡地擺擺手,“沒事沒事,這一陣已經算是輕的了,估計快好了,哎,懷孕真遭罪啊。你說,生孩子的怎麼就不是杜仲那個小兔崽子啊。”
蘇沫噗嗤笑出來,“要是能那樣就好了。”
周念然把胃裏清空了,似乎精神反而好了一些,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回到餐廳裏,正看到杜仲在發酒瘋,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把周念然一把抱住,傻兮兮地叫:“老婆……”
蘇沫知趣的走開了,重新和陳默坐到一起,男人伸手握住她的手,幫她夾了一隻蝦。
然後就是婚禮的重頭戲,杜仲和周念然當眾來了個法式熱吻將氣氛推到□。滿屋子都是人們的喝彩聲和起哄聲,蘇沫也笑著鼓掌,陳默突然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小聲問道:“我們要不要再補個婚禮。”
蘇沫怔了怔,想起當初自己那一次的時候,半路出了岔子,輕輕搖了搖頭。“婚禮就是個形式,沒什麼關係的。”
陳默伸手摸她的頭,眼裏含著些溫柔的深沉,讓蘇沫報以微笑。
那並不是完全美好的回憶,但也是屬於兩個人難得的共同經曆。葉涵之突然出現,隨後陳默暴怒的神色,若是以前蘇沫隻覺得尷尬,如今回憶起來,竟帶著那麼一絲莫名的甜蜜。
人心從來都是奇妙的東西,常因為各種微妙的事情而造成情緒的波動。蘇沫亦是覺得自己怪癖,可是卻也永遠期待這樣怪癖下去。
那一日,滿堂賓客眾多,杜家在晉城亦是殷實,杜仲又有不少生意上的夥伴,禮金更是給的慷慨,周念然事後和蘇沫說,後來杜仲粗粗算了算,這場婚禮竟還讓他們小賺一筆。
過完了年,蘇沫又開始鼓足力氣找起工作來。年後各公司跳槽的人不少,蘇沫索羅了一大堆招聘信息,認真寫著簡曆,幹勁十足。
陳默每次見她那樣忙碌,都是一臉複雜的模樣,想來是心裏不舍得,可是卻又不忍心打消蘇沫的積極性。
隻是敏[gǎn]如蘇沫終究還是看了出來,湊過去,輕輕摟住陳默的脖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出去工作啊。”
陳默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或許每個男人都希望自己的羽翼足夠豐滿,可以把妻兒藏在自己的翅膀下,永遠為他們遮風擋雨。而以陳氏如今的情況,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蘇沫畢竟不甘心就這樣當一個米蟲被養在家裏,天天百無聊賴,這樣的日子不用多久就足夠讓自己發黴了。
蘇沫伸手摟緊了陳默的脖子,整個人都靠在他的肩窩裏,這樣的姿勢並不算舒服,蘇沫整個人幾乎都掛在他身上,兩隻胳膊抻得難受。
可是現在,她卻越來越喜歡這樣的姿勢了,有個人可以隨時依靠,總歸是一種享受。
“我不想這麼快就在家裏呆著,每天都無事可做,實在很沒勁。我會找一些輕鬆地工作,保證留出做家務的時間。”蘇沫討好的說。
陳默安撫地拉過蘇沫的手:“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用顧忌我,雖然不想讓你出去工作,可是如果你喜歡的話,我不會阻止。”陳默淡淡地說著,伸手細細描繪蘇沫的掌紋,隨後抬頭看著蘇沫,“其實我一直想問,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做一點小生意?這樣時間可以自己把握,工作的時候應該也會比較充實,很適合你。”
蘇沫微微一怔,倒沒想到陳默竟在幫她考慮這個,略一思索,便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想法真的不錯啊!每天可以遇到不同的人,一定會很好玩吧。”
陳默見她興奮的模樣,微微露出一個笑容,“別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自己做老板,才真正有頭疼的睡不著的時候。”
蘇沫想到了點子,哪裏管得了這些,興衝衝的開始暢想起來,“那,到底開什麼店好呢?哎呀,我要去好好調查一下。”
陳默無奈地看著她,“算啦,你自己看著辦好了,到時候我讚助你一點錢,賠光了也沒事。”
蘇沫哼了一聲,“別小看我哦,我上大學的時候,也經常在周圍的店裏打點零工,經驗總是有的。”她說著,伸出手,輕輕彈了彈陳默的頭。手指力道不重,但也在陳默的額角上留下一道紅痕,很快又消散了下去。
陳默輕輕伸手撫了撫額角,笑而不語。
說來也巧,年後不久,蘇沫在晉城的大街小巷閑逛,竟讓她找到了不錯的地角。
那地方是條老弄堂,被政府保護起來,免於拆遷和開發的經曆。裏麵住得大多是晉城當地的老人,大片大片的香樟樹立在道路兩旁,舊時的小洋樓被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塞滿了住戶。涼台上拉著晾衣架,總是飄蕩著幾件半舊的衣物。
雖然地處市中心,但老弄堂裏,竟是安靜的很。據說,這條弄堂被稱作“寂平別墅”,當年也曾是當地顯貴居住的地方,隻是後來沒落了下來,隻餘下大片老式的洋樓,倒也算是城市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