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段(1 / 2)

中解脫出來,久別重逢,又要麵對這樣的苦難,兩個人都有些激動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陳默的嘴張開又合上,反複幾次,卻未說出一句話來。

想說的話太多,她過得好不好?這些日子可遇到什麼事情?公司現在還在嗎?沈靜有沒有找過她的麻煩?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又有太多想要回答的話,統統都擠在嗓子裏,說不出,道不明,讓人無言以對。

蘇沫抿著唇,心裏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隔了許久,她終於還是顫唞著伸出手,拉住陳默的手腕。

她的手指碰到冰冷的手銬,帶起一陣沁骨的涼意,她把陳默的手輕輕放到自己的腹部,然後笑著說:“陳默,你要做爸爸了。”

陳默霍得抬頭,怔怔地看著蘇沫,似乎仍然未能回過神來,這個即使在法庭上也淡定如斯的男人,竟在此時露出一絲詫異的目光,帶著點探究和仿佛害怕夢境破碎一般的忐忑,輕輕將手放在蘇沫的肚子上。

那裏已經微微隆起,雖然並不明顯,但也可以感覺的出來,那裏麵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一個屬於陳默和蘇沫的小生命,再過幾個月,這個生命就會從蘇沫的身體裏出來。

如果是個男孩,他大概會有陳默的眉眼和性格,如果是個女孩,她大概會和蘇沫一樣溫柔……這樣的暢想無法抑製地從陳默的腦海裏蹦出來。一個屬於蘇沫和自己的孩子,他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可是真到了這一刻,他竟也有了熱淚盈眶的衝動。

“蘇沫,蘇沫……謝謝你……”陳默將蘇沫抱進懷裏,聲音幾乎哽咽。

蘇沫微笑著去拉陳默的手,十指相扣,即使隔了一道冰涼的手銬,卻依舊可以填滿彼此的心。

“是我該謝謝你,陳默,謝謝你。還有,我愛你……

如果手銬是冰涼的,那麼但願我的體溫能夠透過鐵,慢慢傳到你的體內,溫暖你的生命。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的後半部分,寫起來的時候,真的是心頭一暖啊。

49

49、回家 ...

無論何時,溫存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很快,杜仲就急匆匆的走過來讓蘇沫盡快離開。這樣的時刻,連依依不舍的機會都沒有,蘇沫趕緊離開,回到法庭。

再次開庭,杜仲的神色越發躊躇滿誌,蘇沫隱約猜到他要做什麼,心裏多少有些信心。

周念然見她臉色比方才好了不少,也是高興地招呼她趕緊坐下,隨後笑嘻嘻地調侃道:“果然啊,這有了愛情的滋潤,我們的小沫沫臉色都比剛才紅潤多了。”

蘇沫臉色微紅,低著頭,朝周念然瞪了一眼,隻是嘴角的笑容,卻是止不住了。或許人與人之間微妙的感情真的是一種力量,足以讓人在絕境中重生,在筋疲力盡中獲得力量。

蘇沫覺得她現在又有了繼續堅持下去的動力,她要坐在這裏,親眼看著陳默從這裏出來。

重新開庭,審判長要求證人上庭。不出蘇沫所料,陳默公司的財務總監哆哆嗦嗦地走了過來。那是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子,平日裏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白領精英的模樣,戴斯文的金絲邊眼鏡。此時卻寒蟬若禁,特別是不小心對上陳默的眼神時,更是驚得渾身一顫。

他走到證人席上,站到沈靜的對麵。見到這個人,沈靜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扭曲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見到的現實。

細致的描述將眾人的注意力統統吸引了過去,而相關的文件也已經擺到了審判長的麵前。

中年男子一邊說,一邊顫唞著聲音擦掉額頭的汗珠。說起來,他也是業內頂尖的人事,可是這樣的時刻,卻不能不緊張起來。他說完了一段,停下來擦了擦汗。此時站在對麵的沈靜已經徹底沒了最初的風度,嘴角幾乎抽搐,如果不是有執法人員在現場,蘇沫覺得她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撲到那人身上。

事情很簡單,中年男子提交上來的,是陳默公司的內帳。真真正正的內帳,不是原本用以應付檢查的東西,亦不是當初沈靜交給他讓他陷害陳默的版本。而是天下獨一份的,隻有他自己明白的賬本。

那裏麵詳細地介紹了兩年來公司裏每一筆支出和收入的來源,包括未登記在冊的內容。包括陳默逢年過節打點上下關係的支持和財務總監挪用公款的罪證。可是稀稀落落一大堆下來,卻徹底沒有了陳默當初賄賂官員的證據。那些逢年過節贈送的禮品,恐怕還夠不上賄賂的罪證。而偶爾的偷稅漏稅,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的東西。

若說哪家公司沒有,那才叫奇怪。

一係列的事情闡述明了,眼看這局勢就要立刻翻了個天。杜仲則在這時候,再次慢悠悠的站起來,麵代笑容的繼續侃侃而談。那能把死人說活了的口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直把陳默說成一個“躺著也中槍”的路人,順便就沈靜隨便誣陷人的動機進行了一個“齷齪”的猜測,卻又輕描淡寫的揭過去,說的沈靜臉色發青,卻又不好發作,最後再打出蘇沫這張親情牌,一番話洋洋灑灑說下來,讓在場不少人都露出一個笑容來。

最後,法官當庭宣布,陳默行賄罪不成立,但鑒於案件審理中發現的其他問題。陳默因為逃稅罪被判有期徒刑一年,緩刑兩年執行,並罰了一大筆財產。像這種緩刑的案子,基本上隻好表現良好,很快就可以注銷。也就是說,陳默這一次算是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