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每年的生辰,無論你在哪裏,都會趕回來送禮物給我。這樣,似乎已經過了許多年了。”她幽幽道。
沈寬沒有作聲。
“隻是每次這個時候你回來,她便會發幾次瘋,我的日子隻會更為難過。今日花廳中不過是因為你多看了我幾眼,她便叫人送了滾燙的甜湯給我,我沒接住,燙了手摔了碗,當著眾人的麵丟了人……”
洛漣漪看向沈寬,眼底浮動著星光一般的淚意,“所以,這樣的日子你還想讓我過多久?”
沈寬喉頭滑動,垂下了頭。
“我的侄子侄女都過來了,我帶著淩波過這樣的日子也就罷了,我不能讓他們也跟著我過這樣的日子,過這樣沒有尊嚴任人羞辱的日子!”她哽咽著,擦去眼角的一點淚痕,輕聲道,“天色要晚了,侯爺請回吧!”
說罷,她擦肩而過,看都沒有看禮物一眼。
沈寬握著禮物的手慢慢的垂下,呆呆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出來吧!”待得女子走,男人語氣突變。
洛梨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正打算老實出來認錯,不想聽到一聲踩碎樹枝的“嘎吱”聲,從沈寬身後的林子裏走出來一個人。
洛梨唬了一跳,那人正是竇夫人。她捂住了嘴,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你看了多久的熱鬧?”沈寬臉色和聲音俱冷。
竇氏嘲諷的笑了:“我若不來,侯爺同那洛氏還要聊多久?怎的,當麵送不上禮了,還巴巴的趕到她院子這邊送禮了?”
沈寬五指攥緊了錦盒,驀地回頭冰涼的看向竇氏,瞳孔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我警告過你,我不在的日子,不準苛待漣漪!”
竇氏一怔,突然笑的大聲而尖刻:“漣漪?你叫的好親熱啊!你真以為她是你的漣漪嗎?你錯了,沈寬,她不是你的漣漪,她是你的弟妹,一個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女人!當初我就說呢,你怎麼就瞧上了宋氏那個小妮子,原來就是因為她長得像這個賤人!”
洛梨躲在樹叢裏,驚訝的緊緊捂住了嘴,難怪她看著宋姨娘十分眼熟,竟然真的是因為這個緣故。竇氏現在這副模樣,哪裏還有半分平日裏大家主母的樣子,完全像個被嫉妒衝昏了頭的潑婦。
“不許你罵她!”沈寬惱怒極了。
竇氏冷笑:“我不但要罵她,我還要對付她。有本事,你就休了我,娶了她!你倒是去娶給我看啊!”
沈寬緊緊攥著錦盒的手背鼓起了青筋,洛梨擔心他此刻會一拳頭向竇氏揮過去。
可是到底是沒有,他深吸一口氣,指著女人道:“也虧得你是一家之主母,堂堂的侯夫人!竟是這副樣子!這些年,我除了在她生辰時送她禮物,並未和她有任何逾矩的行為,你不要無事生非!你也心裏知道,倘若你真的虐待她,我是不會饒過你的!”
“無事生非?”竇氏嘲諷極了,紅著眼看向自己的丈夫,“我嫁給你的時候,你就想著她,過了十幾年了,你還想著她。我生辰的時候你趕不回來,她生辰的時候,那就是在戰場上也能抽時間回來。我是你的夫人,你卻心心念念隻有她,如今倒好,你說我無事生非?我心裏的委屈,向誰說去?!”
一聲聲的質問,讓沈寬惱羞成怒:“夠了!回去!不要在這裏丟人!我們兩家的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娶了你,讓你做了當家主母,還不夠嗎?何況你還有曦兒、月兒陪著你,還不夠嗎?”
“不夠!”竇氏憤恨叫道,“可是從頭到尾,我都沒有丈夫!我隻有一個心裏裝著別人的男人!”
“我跟你沒話說!”沈寬似乎已經不耐煩再跟她糾纏下去,回身抬腿就走,這時,卻聽到竇氏突然冷笑一聲:“還有一件事,我這些年來一直疑惑,倘若你心裏裝的一直都是她,那沈胤的母親又是誰?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