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她的肩頭:“不哭了,妝都哭花了呢。”她撲進她爹爹的懷了,哭著道:“女兒不孝,讓爹爹擔心了。”然後兩人都哭了起來。
我偷偷擠出人群,跑到楚辭身邊,他笑著拍拍我的頭:“丫頭好生厲害。”“那是。”
“路小姐都和她說了什麼?”秦天也有些好奇,不過臉上還是拽拽的表情。
“我啊,現身說法嘍。”“你…”他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我說我都被拋棄了一百八十幾次了,當我剛講到第四十七回的時候,她就想通了。”我繼續胡說八道著。
他探究地看著我,像是在分辨我的話是真是假。“染塵,你最後和那黃小姐說了什麼,我看她似乎恍然大悟呢。”
“哦,這個啊,”我走在前麵,回過頭來,淡淡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你沒有告訴她真相?”“秦大公子,真相是要靠自己發掘的,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以後,她嫁到鸞城,遲早會知道的。”我淡然地望著他。
然後,扭過頭去,指著前麵買糖葫蘆的小販嚷道:“楚大哥,我要吃糖葫蘆。”一下意識到什麼,“哎,秦公子,你搶了我的糖葫蘆,還我百二十串,應該沒問題吧。”不等他反應,我就繼續向前走去。
在房間裏沐浴完,換好衣服,我準備到院子裏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一打開門,哎喲,那個緋衣男子不是秦天是誰。
“你又來找我麻煩啊。”我在他對麵的石凳上坐下。“你...”他一臉你真是不可理喻的樣子。“那…敢問秦大俠來我院子做什麼?”
“我…隨便走走。”“啊,那可真夠趕巧的。你慢坐著,我有事出去了。喬禾,看茶。”說著就往院外走去。
“有你這麼招待客人的麼!”他的火爆脾氣又上來了。“嗬,老兄,你到底有什麼事啊。”
“和解,我們和解。”他憋了半天說出這樣一句。我一愣,笑著說:“哈哈,你…莫不是被我氣傻看吧?!”“你…”他抬頭嚷道,“你和一般的閨閣女子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你不會變相的罵我粗俗吧。”我白了他一眼。“不矯揉造作,不故作清高。”
“你不是在說反話吧。”不相信啊我。“你…哼!”他惱了。“好好好,我信我信。”跟個孩子似的,還要哄。
“你叫路染塵?”“恩,可以和楚大哥一樣,叫我染塵。”“就叫小塵吧。”他自作主張地道。“那你就是…”“叫二哥。”“啊?”“楚辭比我年長,就是大哥了。”我揚眉,也行。
就這樣,我突然就多出了兩個哥哥。當然,我是不敢把商爺當哥哥看的,我還怕橫死街頭呢。商爺還是那張千年不變的臉。
第一天泡泡酒樓,看看自殺,真是刺激得不得了,我又想起了花園裏那片漂亮的紫色千朱,天色黑了,淡淡的光華,真是如入仙境。
我躡手躡腳地走進花園,聽不見一點動靜,看來沒有人啊,尤其是商爺這廝。我在花叢邊坐下,對著大片大片的千朱發呆,想起了那個晚上,白承風拉著我,對我許諾要送我墨色的千朱,嗬嗬,可是我始終沒有福氣看到。
出來也不是一兩天了,有的時候就會想,這樣好的男人,又這麼優秀,我到底為什麼如此堅決地離開呢?可以連命都不要了。
估摸著還是因為一顆現代人的心,一心一意,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這樣的男人,才是我的歸宿吧。
感覺到臉上涼涼的,是眼淚,或者說,是對過去的哀悼。有時夢回。也會想起南榮子桓,雖然我不是真的於又詩,可是,總是覺得是我害死他的,如果我不離開,他會不會就沒有這樣的非分之想了呢?
抬起頭,天上的星星閃動著,夜色醉人,真漂亮。我一頭栽倒在草坪上。輕輕地哼起了《花海》。
真是處於一片花海之中啊。我歎了口氣,掙紮著爬起來,拍拍身上的草,這千朱也當真奇怪,偏偏盛開在這個萬物凋謝枯萎的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