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不禁抿嘴無聲笑了,真夠乖的。記得上次在禦書房看書,有兩個大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貢品被劫。他眉頭都沒皺一下,而我被他們衝進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茶潑了自己一身。

身上衣服厚倒沒什麼,可是手上被燙到了。那廝見了眉頭幾不可查地皺皺,聲音不大,卻出人意料;“拖下去砍了。”兩個呆子還以為是未盡到職責,一個勁地求恕罪。

我也忍不住了,看著走過來的墨淺吟勸道:“他們也受傷了,東西丟了追回來就行了。”“痛麼?”然後從袖子裏掏出一瓶東西,刮了一些抹到我手上,輕輕畫著圈。

而我將另一隻手抓住他的:“不殺了好麼?”“好。”一陣謝恩聲,等到那兩人都退下了,他突然淡淡的冒出一句,“那些東西不追也罷。”

我掙紮一番,道:“不喜歡你殺人,尤其是隨便殺人。”“好,路兒說不殺便不殺吧。”他抬頭看著我,目光流轉,帶點寵溺。

“下去吧。”他沒再糾纏是不是又要用命來威脅那個禦醫,端上來的糕點一種挑了一樣遞給我,此時的我為了不為難那禦醫,已將那個難喝的藥一口氣吞完。正需要來點甜頭。

“少吃些,用膳吧。”墨淺吟不管我貪戀的目光,還是從我手裏拿走看那盤點心,扶我起來,吃飯啊,轉念一想,好!

終於等到這天了,一大早起來,我就很自覺地拖住一個墨奴,問道:“你會不會梳頭啊?”“會的。”垂首而道。“那你幫我梳個頭,不用太複雜的,簡單一點就好。”

我真的很憤怒!一個男人的手藝竟然可以這麼好!把我頭發梳得美美的。換上一件黃色長裙,桃色小襖,保暖又可愛。自從穿越後,越來越臭美了。

出了殿門,他已經等在那裏。像還是在商爺時一樣,偏愛青色,一身青衣,臉上是一個精致的銀色麵具,一根白色羽毛。

總覺得他看上去極單薄,因為瘦吧,又高挑的關係。他側身對著我,望著遠處出神,見門開了,飄過來,打橫抱起我,沒等我反駁,道:“雪大,路滑。”

我們是坐馬車出的門,他抱著我,感覺沒那麼過度的暈車反應了。我們的第一站,城郊法度寺。我不禁鬱悶一下,怎麼好像寺廟都建在城外呢?真夠合理規劃風景點的。

陽光很足,卻不夠溫暖。所以我很無賴地靠緊墨淺吟。今日我不喚他墨淺吟或是商爺。他在商族中姓商名任玥。

記得兩天前他問我想去哪裏玩,我笑說:“聽說鸞城法度寺有一神僧無非,通曉過去未來?”“恩,可是塵兒想知道過去或未來?”“覺得有趣而已。”我隻是想問未來,是不是真的隻能活到十八歲。“好,那便先去法度寺。”

寺門很莊嚴,人潮湧動,看來生意也好到不行。寺門口有那種似乎不入塵世的脫俗僧人目中無他的掃著地。

這無非大師真夠牛的,即使再大的麵子他也完全無視,所以我們,也必須通報,為求見上一麵。他很簡單的召見方式,隻給你一筆,一紙,寫出你見他的理由。再看他心情好不好,想不想見你。

我隻是老實地寫下:天下第一算測小女命止十八,願求化解之法。

然後,那無非和尚很沒創意的見了我,而且,隻是我,就連墨淺吟也得老實在門外呆著。

“大師好。”“施主請坐。”那和尚胖乎乎的,極為和藹,卻看不出半分仙風道骨。“施主似乎對老衲的長相頗有微詞?”我一驚:“大師會讀心術麼?”他嗬嗬一笑,“看施主的表情即知。”原來我是這麼喜怒形於色之人。

我嘿嘿一笑。“施主所說的,老衲私有聽聞,好似那白鷺樂皇後曾被錢通天測出一掛,卦示:烏雲蓋頂,十八命止。”我自然很吃驚,也惶恐,我的身份除了晚楚,不該有第二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