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輕薄,原來這麼有分量!

“將那頂金冠也取來。”衣服穿好,我突然來了興致,打算完完整整地穿戴起來。這幾日,麵色更加不濟,有時突然咳嗽起來,便咯出兩口血,卻還要小心翼翼地遮著掩著。

當一切得當,阿九巧手為我畫了個眉,上了些胭脂,整個人精神不少。回身看向那麵大鏡子,自己都有些得意,真真是美人兒。與上次身著白鷺後服的出塵飄逸不同,這次一身黑衣,顯得高貴華美,似乎更具後相。

“這衣服太重了,我都有些走不動了。”我走了兩步,下擺拖在地上。“多走走便會習慣了。”阿九看著我毫不含蓄地大讚了一番,什麼仙女下凡,貌美無雙…當我聽到他說我是瑤琴公主轉世時,我真恨不得一鞋拔子拍暈了他!

等我提著裙擺,艱難地走到染塵殿正殿門口的拿了香樟樹下,回頭衝阿九一笑,卻見院子的墨奴早已不見了蹤影,唯有墨淺吟站在院子門口,癡癡地凝望著我。我也有些意外,本以為在大婚之前我倆是不會再見麵了,誰知,他竟突然出現。

我提著裙擺,匆忙想要奔回殿裏,剛踏上台階,便踩到了裙擺,一個趔趄,墨淺吟早已將我護進懷裏。

“你今天有什麼事找我?”“沒事,就是來看看你。”他聲音極輕,帶著隱忍。“看過了?那就請回吧。”我一手去拖裙擺,一手試圖推開他。他伸手幫我把左邊收起,直到鞋尖露出,才笑道:“進去吧。”

將我扶到軟榻上坐下,後退幾步,微微彎下腰,打量著我的頭飾。金冠兩邊垂著撮羽毛,他抬起手,一點點將羽毛取下,回身在桌子上那一大堆首飾裏,挑出一盒極細的銀簪,耐心地一根一根插在發髻上,直到三十支銀簪全部都整齊地排成一列。

他取過一麵小鏡子,遞給我,我稍一端詳,不得不說,這些銀簪更襯這頂金冠。“王上好手巧。”聽不出褒貶。他雙眼微彎,一派天真之姿,“從前經常替母妃梳頭,她每日總喜歡將自己打扮得極美,等待父皇召臨,可是她等了十年,父皇從未想起過她。”說到最後,他竟然笑起來。

帝王家本就是如此,今天的新人,便是明日的黃花,一曲《長門賦》,道盡後宮女子的辛酸。“你們皇家從來如此。”我本想安慰他,最後出口又成了這樣。“我便不會。”他忽的抓住我的手,急急道。

“與我何幹?”抽回自己的手,我睨了他一眼,對他,亦或者是對自己說:“墨淺吟,還是那句話,這隻是演戲,過過場罷了,不要入戲太深。一出好戲,需要戲子入戲,可一個好的戲子,需要懂得出戲。”

他眸色微暗,抿抿嘴角,笑得有些難看。我不欲多做糾纏,冷冷道:“民間有傳統,新郎新娘結婚前夕不能見麵,王上還是請回吧,規矩,總是要守的。”轉過身,似毫不留戀。

他仍舊低著頭,忽而笑出來:“好,染染遲早是我的王後。”這一笑,有些意味深長。

作者有話要說:聽說二婚可以生個二胎...(被計劃生育局pia飛)...

婚宴成了鴻門宴

明日大婚,今晚夜色明亮,繁星點點,我趴在窗樞上百無聊賴,卻又睡不著。“唉~”“公主啊,您別再歎氣了,明日是紅喜事!”“哦,唉~”“公主…”“不歎了不歎了。”我從軟榻上跳下來。

“阿九,我睡不著。”“明日就是公主您大婚,睡不著也是正常的。”阿九討好地笑道。“那怎麼辦,要是睡不好,明兒眼睛腫起來,多難看啊。”我知道阿九比我緊張,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喲,公主,這可怎麼辦,要不奴才給您熬碗安神湯。”阿九果然緊張起來。“我還要一碗蓮子羹,恩…雪梨酥,八角糕,紅豆糕,綠豆糕,黑豆糕…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