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兒…”“任玥,好疼啊…”我喘著氣,呻[yín]道。“路兒,哪裏疼,告訴我…”他愈加慌亂,卻隻能手足無措地扶著我的額頭,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頭疼,肚子疼,全身都疼。”我吸吸鼻子,可憐道。“乖,吃了藥就不疼了。”他掃向地上的落秦,落秦撐著身子起來,從袖子裏掏出一顆藥,道:“隻能緩解一些痛。”吞下,忽覺心口的疼好了不少,可肚子仍是絞著疼。

“路兒有沒有好些。”任玥緊張地問道。“好多了,不疼了。”我艱難地擺擺手,抬頭,眸子閃著亮光地看向他,道:“任玥,我突然有個生辰禮物極想要,你答應我好不好?”“路兒乖,等病好了再說。”他看著她的眼,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下意識地拒絕。

我皺眉,一臉委屈:“是你早上問我有什麼想要的!”不依不饒地拉著他的袖子。“好,”他歎了口氣,道,“路兒想要什麼?”“我想要…將‘鸞情’解了。”諾諾道。“不。”他語氣堅定,不容反駁。

心中的焦急立馬往外冒,道:“可我就想要這個,你答應的!”“路兒,換個願望。”語氣軟下來。“任玥,我不和你開玩笑,你看見了,今日我十八歲,錢通天早已預言我活不過十八歲生辰的,而且,我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哪裏撐得到見明天的太陽!”我說得有些快了,一急,咳嗽起來,還吐出一口血。

“路兒,不要急。”他撫我的背,一下一下都用了內力,落秦想阻止卻已來不及。我難受地又吐出一口血。他急忙收手,轉眼問道:“怎麼會這樣?”“小塵現在的經脈早已被毒腐蝕,根本經不起內力催動。”

任玥懊惱地一掌拍碎床頭的櫃子。不用內力護體,手上一片血肉模糊。我心疼地瞪他一眼:“做什麼你!”“路兒…”“這身體是你的,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我無力地笑著宣布。

看著他手上的血,我突然道:“任玥,把鸞‘情解’了吧,好不好?”近乎乞求。他無奈,卻還是搖搖頭。

被氣紅了眼,我咬牙道:“你解不解!”“不。”他還是那個字。“好,任玥,下輩子投胎你休想我來找你!”我閉了閉眼,狠狠道。“沒關係,我會去尋你的。”被堵得無話可說。

我覺得自己的呼吸在變弱,每一下,似乎都吸進了更少的氧氣。“任玥!”我用盡力氣拉他的袖子,他將我整個人擁擠懷裏。“任玥,你是墨王,你身上肩負的是一個國家,你不能這樣兒女情長!”

“王位,怎及你重要。”他的回答很輕,很淡然。“你的子民呢?你不能這樣不負責,你是墨鸞皇族最後的血脈,若是你死了,墨鸞必亂!”我一個道理一個道理地給他說著,可是,他卻仍是聽不進去。

“我再問你一遍,你解是不解?”“不。”他還是這樣一個字。我咳嗽更加急促。“主上。”晚楚踏進屋裏,一臉輕笑,似乎緩和了一室的劍拔弩張。“大哥。”我聲音很輕,有些低啞,病態盡顯。

“染塵。”他眸子裏亦有疼惜,轉眸對任玥道:“主上,屬下有話想與主上說。”任玥看了我一眼,搖頭道:“我不想離開路兒。”“這事,關乎…染塵。”“去吧。”晚楚從來都是將任玥放在第一,所謂關於我,歸根到底不過是要勸任玥解下“鸞情”。

任玥似乎被說動了,輕輕地將我放在床榻上,道:“路兒等我回來,千萬不要睡。”“恩。”其實我的左右眼皮早已打得厲害。

“主上。”晚楚恭敬地一揖。“有什麼話便快點說,路兒等不了那麼久。”任玥微微蹙眉。“屬下希望主上能夠解下‘鸞情’。”“路兒都說不動我,你想你能嗎?”他眯起眼睛,眸子變紅,他不過想要與路兒同生共死,為何人人都跳要出來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