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宇文玄黓雖為南芫孝厲帝的長子,卻因母親出身低微,而不為父親看重愛戴。
宇文的母親原為鄉野間一村婦,在孝厲帝還是庶民時便與之結發為夫妻,與帝同患難數年,倒也恩愛有加。
自稱帝後,帝念及舊情,又有所出,封了個充媛,位於九嬪之末,其後帝沉溺於酒色,很快就將這結發患難的妻子冷落,母親再也沒有晉過位,受到了其他妃嬪的排擠,生活頗為困苦,身體也愈來愈差。
帝嫌棄發妻出身低賤,將身為長子的玄黓過繼給了尚無所出的皇後,由皇後代為教養。玄黓被帶走的那天,母親緊緊的抱住他,他永遠不會忘記母親那絕望的眼神,那張毫無生息的臉。母親最終鬱鬱而終。
他過繼的第五個年頭,文皇後喜得一子。文皇後倒是個賢淑之人,不因他的出身而冷落於他,對他的溺愛更甚於往日,什麼都由著他鬧騰。他借著皇後的溺愛,偷懶耍滑,荒廢了課業。
過度的溺愛,使玄黓成了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紈絝弟子,終日裏纏綿於脂粉堆,不學無術。
久而久之,孝厲帝也覺出他的資質平庸,愈來愈不喜於他,甚至斥責他是低賤村婦之子,扶不起的阿鬥。
毫無懸念的,孝厲帝廢長立賢,立了他的弟弟宇文玄晏為太子。
元朔五年,禦駕親征的孝厲帝,在戰場中身染風寒,不得不退回南芫養病。
同年,恰逢西方七宿移位,一直喜於玩樂的閑散王爺宇文玄黓突然上表帝曰“此為上天的啟示,北啟氣數將盡,因遵天意順民心,兒臣願為父王分憂,輔佐太子,自請纓,代天子親伐北啟。”孝厲帝感念其孝心,準其奏,調派宇文玄黓為鎮北大將軍代天子親往督戰。
——————————————————————————————————————————
我和他之間發生了些許微妙的化學變化,人也許就是這麼個奇怪的東西,心中的那層薄薄的隔膜一旦捅破,就再也無所顧及。
宇文並不常過來看我,他往往來得別有目的,而我卻開始感動於他的體貼,貪戀於他的溫暖。我的心變得肆無忌憚,仿佛久旱逢甘露一般的複蘇,那渴望愛的心,一下子就有了寄托的載體。
不自覺間,我卻開始留意他,時不時會盼望著轉頭間,宇文就那樣笑意滿滿的站在門邊看著我。
我回到了往昔初戀時的熱烈,眼隨心動,開始追隨起他的身影,開始沒完沒了的思念他,這把熊熊的大火一下點燃了我晦暗多年的心底,一發不可收拾。
是了,我甘願墮入無底深淵,他好似一杯充滿誘惑的鴆酒,我隻能不停的飲鴆止渴。
他將我造就成傳說中的鳳凰女,為我編造出一個無上高尚的出身,我便成為了鳳舞於九天,象征大祥之兆的聖女,我坐在高高的祭台上,俯視著我腳下的信眾,像一個供人擺布的木偶娃娃。
直到有一天,我悲哀的發現,他除了利用我,再也沒有其他……
女為悅己者容,我將自己打扮得如花似玉,嬌豔動人,就為了他那句:“將自己打扮得好看點,我要帶你去個重要的地方。”
他眼神溫柔的看著我。用臉輕輕的磨蹭我的鬢角,這是哲瀚的習慣動作,哲瀚就喜歡這樣和我親昵,我完全沉溺在他的溫存中,他總是讓人沉淪,無法自拔。
我雙手抵著他的胸膛,輕輕推了推他,害羞的低下頭,小聲說道:“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個重要的地方嗎?這會子又不急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