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入得門來,卻隻見新郎倌早已候著堂內,臉色並不怎麼好,神情有些木然。堂上讚者唱到:“一拜~高~堂~!”婆子就押著新娘子行叩禮。
趁著婆子彎腰的空隙,新娘子突然掙扭著身子她以身撞向其中一人,那下人哎呀一聲,腳一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新娘子轉頭猛然撞上另一個婆子,反應不過來的這婆子摔了個七仰八歪傻在當場。
此時,覆麵的蓋頭被抖落,露出了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妝容已有些花了,新娘子跌跌撞撞地向新郎倌蹦去,對著新郎倌不斷的搖頭示意,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新郎倌不為所動,目光呆滯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新娘雙眼絕望地看著他,突然決然撞上大堂上的供桌。
千鈞一發之際,本是坐在堂上的蒼夷及時拉住了這個尋死的女人:“還愣著幹什麼,趕緊上來扶住少夫人,今日少夫人精神有些恍惚,想是太過歡喜了,莫誤了吉時,繼續吧!”
婆子趕緊爬了起來,低聲下氣唯唯諾諾地回道:“小的辦事不妥。”臉色蒼白的上前製住了新娘子,讚者急忙繼續餘下的儀式,可憐的新娘子就被這樣帶進了新房,甚至倉促得長輩都未有來得及行賜酒給新人的禮節,未跨火盆以壓邪,未拜見天神地祗,經過剛才的小插曲,一切都從簡,仿佛害怕橫生什麼枝節。
新郎倌也因身體欠佳,被人扶進了後院歇息去了。蒼夷打著圓場地說道:“今日小兒大喜之日,小兒今日身體有些不適,不能作陪了,老朽在此賠不是了,各位親朋好友聚於此,今晚大家盡情暢飲,不醉不歸!”
堂下觀禮的賓客拱手道賀,三三兩兩結伴入席。席間有人偷偷議論起來。
“那女子是墨鸞吧!”
“可不就是那小怪物嘛,沒想到她就是那能治好公子病的命中之人。”
“這小怪物能入了族長家還這麼不識好歹,還想逃婚……”
“聽說她是紅鸞獸之後……”
“今晚之後村子都可以恢複以前的平靜了吧!風長老說就是此女出現在此才會引來災禍的……”
……
外麵喧鬧平白突兀了新房內的寂靜,墨鸞渾身發冷地跌側躺在地上,她是被下人丟進新房的,由於手腳被縛,她隻能蜷在門邊。
新房內一片狼籍,隻有打翻的喜蠟在地上肆無忌憚地蔓延,火光若影若現地搖曳著。她極力仰著頭往裏看去,卻見蒼術原本整齊的裝束,此時卻是破爛不堪,頭發淩亂,他目光呆滯地坐在床上,不言不語。
屋內的物什好像遭到了狂風暴雨的摧殘,原本擺在桌子上的瓜果等統統被推翻,胡亂地滾落在地上。床上的帷幔被人撕扯地稀巴爛,隻剩幾綹掛在床頂上。
推倒的喜蠟沾上了拖遝到地上的帷幔,火光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炙熱的火光伴隨著濃濃的火光。墨鸞在地上扭曲著身體,靠住牆角借力托起了身子,所幸手是向前縛著的,她用唯一能活動的拇指使勁的摳著塞在嘴裏的軟布。
咳咳~咳~吐出軟布,她開始用嘴去撕扯手上的布條,扭動著手配合嘴的力度,這邊在努力的解繩子,那邊的火勢已是蔓延到了床上。
瞧著這火勢,墨鸞放棄了解繩子,轉過身子去拍打著房門,“快來人了,著火了,咳~咳咳~開門呀!……”
隻可惜外院的人們都在觥籌交錯中歡聲笑語,誰會想到後院這處起了大火,而且愈遠愈烈的瘋燒起來。
蒼夷也不會想到就是自己讓下人離開後院,封上後院通向前院的門,才會招致了這蒼家的滅頂之災,當然這已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