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聽了她這話,該不該一個嘴巴子上去?好吧,我不打女人,我忍住了,道:“蕭璐琪不在我家,你們……怎麼找到她的?”
“我怎麼知道,我們這裏又不都是傻瓜,想查一件事,還不是很容易的嘛?”李芊羽嘟著嘴,賣起了關子賣起了萌。
確實,她身上帶著的,是竊聽器,隻能單向聯係,那邊發生的情況,她應該不知道。
“唉,我自己嘴賤,”我歎了口氣,自怨自艾道,“明知你身份可疑,竟然還告訴你,蕭璐琪是唯一能讓我六神無主的人。”
李芊羽微微一笑,道:“那也不一定呢,其實呢,你知道的事情太多啦,總要惹禍上身的呢。不過呢,你要感謝這位美女給你擋了災喲!我們派人調查你,把你的學校啦、老家啦、父母住在哪裏啦,查個一清二楚,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兒嘛?就算帶不來蕭璐琪,也可以把你父母……”
我忍無可忍,“啪”的一聲,甩了她一個耳光:竟然要把我的父母牽扯進來,如果他們二老有一位出現在這荒島上,我信我那天指著李芊羽的手槍,扣著扳機的那根食指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扣下去,不管後果是什麼。
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這次不是耳光,而是一條肥魚掉在地上。
我抬眼望去,竟是李飛娜,拿著兩條魚,正在望我們這裏走。卻恰巧看到我甩李芊羽耳光的一幕。她手裏還握著一條魚的尾鰭,另一手指著我道:“你……你竟然打自己娘子!你不是好人!爹爹說了,打自己娘子的男人,都是臭男人!”
聽她此說,我當真不知如何是好。女人對這種事情,有種天生的敏感和反感,這等誤會,根本沒法解釋。
我也懶得多解釋什麼,走下台階,撿起地上那條魚拍了拍,道:“嗯,好香。怎麼烤得這麼快?”
那邊的李芊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倒真像是一個受了老公家庭暴力的小媳婦,委屈無處訴說似的,哭得情真意切、淋漓盡致。我在一旁隻能呆站著,無比蛋疼。
我都沒看清李飛娜的動作,手上的魚便已經回到了她手裏,這速度實在快得讓人匪夷所思————這也難怪,她能在海水的壓力和阻力下那般健步如飛、如履平地,在空氣中,速度快是正常的,就相當於負重練習的效果一樣。卻見她瞪著眼睛道:“你打女人,你是臭男人!不給你吃!”說著,走到李芊羽麵前,把另一條魚遞給她,道:“走,進屋去!不要理這個臭男人!”剛說完,便拉著李芊羽進了屋,“嘭”的一下把門摔上。
屋門一關,從那門裏透出來的一點微弱的火光也沒有了。四下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我隻能慢慢地趟著地麵,憑著剛才對環境的一點記憶,小心翼翼地向那房間的方向摸去。這種感覺,讓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第二次去那個陰森恐怖的太平間時的情景。
看得出,李飛娜是一塊潔淨無瑕的白布,也許自小就在這荒島枯洞裏長大,對外麵世界的險惡一無所知。而李芊羽,則是一個心機深重、幾乎是不擇手段的雙料間諜。如果讓李飛娜對她起了同情心,被她灌輸了思想、洗了腦,那真是一塊白布掉進髒水杯裏,韓寒又可以寫一篇《杯中窺人》了。這樣的情況,我絕不能接受,必須阻止李芊羽才行。
忽然左前方腳步聲響起,直衝著我過來。那中年男人朱峻軒走到我麵前,喝了一聲:“小子,不是讓你不要亂動嗎?”話音未落,我的衣領便被他提起。朱峻軒大步流星地朝黑暗更深處走去,他的力氣極大,我這樣被拎著,兩條腿隻能隨著他的步伐加速倒騰,也不知道會被他帶到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