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線索也不可能在6個小時裏找到她!”朱峻軒向我道,“這個人,”他指著剛才被他擊倒、又被黃頂鵬一槍斃命的那家夥,道,“是聯係人,他每半天就向看守飛娜的人聯係一次,現在距離他上次聯係看守已經有差不多6個小時了!”
怪不得朱峻軒剛才會幫著這家夥打於柏勝,原來還是心係著他的寶貝女兒。
我向於柏勝、黃頂鵬道:“把這些屍體先處理一下。”說著,把酸液池頂蓋開關的電線接了回去,一拉開關,頂蓋緩緩打開。於柏勝拖著那個聯係人的屍體向酸液池走去,黃頂鵬也走過來幫著收拾現場。
我把朱峻軒拉到一旁,輕聲道:“朱大叔,你別著急,你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的細節告訴我,我一定找到飛娜。但是還是請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和這些人弄在一起的?”
朱峻軒歎了口氣,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我其實一早就是這個組織的人。之前我告訴你,在大小金山島上曾經有宗教組織活動,其實就是我們這個組織。當時上麵有人發現了我們,派軍隊來圍剿,我們都被打散了。我回到陸地上,隱姓埋名、東躲西藏,那時候年少輕狂,雖然匿名潛逃,還是經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如果不是海醬他爹幫我,早就被人抓住弄死了。後來遇到飛娜的娘,和她一起逃到金山島上。後麵的事,和我之前告訴過你的一樣了。這麼多年過去,從沒有人去那個地方找過我,我以為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為了飛娜,回到地麵,沒想到……卻害了飛娜。”
我見於柏勝和黃頂鵬兩人已經收拾好了屍體,便問朱峻軒道:“那個女人,有沒有見過你?”
“沒有。”
“那麻煩朱大叔去把她帶上來吧,我們對下麵也不熟悉……”
朱峻軒又歎了口氣,轉身下了密道。
酸液池裏此刻已經有四具屍體,不免泛起一種濃重而令人作嘔的味道,於柏勝捂著鼻子,問道:“這是些什麼人啊?身手這麼好,佑哥怎麼認識那個人的?”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一邊向酸液池頂蓋的開關走去,一邊回憶著剛才朱峻軒說的話,果然和我想象的情況差不多。
就在這時,一陣微微的風吹過,我的衣角輕輕掀起了一下。突然,LED霓虹燈和開關電線的聯接處鬆開,瞬間,大廳裏一片漆黑。
於柏勝還在奇怪道:“怎麼……”話音未落,他突然啊了一聲,一個踉蹌,就地滾了一下,半個身子已經探進了酸液池裏,差點就滾下去。
之前燈光大作時,我們早就關了手電筒,此刻突然全黑,別說來不及摸出手電了,由明入暗,眼前完全一片漆黑,像是瞎子一般什麼也看不見。黃頂鵬聽到於柏勝那邊有變,連忙舉槍,卻似是有人在他槍口下輕輕一托,子彈便朝著屋頂飛去。
就在槍口火光一閃之際,我彷佛看到一個黑影,以之前那些人完全不能比擬的速度晃了一晃,便即不見。我連跑兩步,一把將酸液池的開關關上,順手把電線接口弄斷,免得它再行打開,造成隱患。
直覺告訴我,之前輕鬆被黃頂鵬幹翻的那幾個家夥,不過是小嘍囉,這次來的,才是真的boss!
我摸出手電照去,於柏勝一個鯉魚打挺,那黑衣人和身近前,與他過了幾招,招招都將於柏勝製得死死的,毫無還手之力。於柏勝使個假身,退後兩步,從腰間摸出一條鋼製皮帶,便就當做鞭子,虎虎生威地耍得密不透風,以防這鬼魅般的黑影接近自己。
在我看來,於柏勝這鞭法套路耍得著實熟稔,無可挑剔。就算是鞭子舞不到的地方,拳腳也能補上空缺,堪稱絕對防禦。但是,看這架勢,那個黑影根本不必攻擊,隻要再旁邊冷冷看著,等於柏勝力氣用盡,自然束手就擒。
不曾想,於柏勝的身形突然頓住!那黑影隻是一伸手,便探進重重鞭影,速度之快,竟如入無人之地一般,緊緊捏住了於柏勝的脖子。
黃頂鵬就在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黑影既然伸手抓住於柏勝,身形當然會停滯,正是開槍射擊的好時機。但是,那黑影卻行雲流水一般,捏了於柏勝的脖子一把,隨即放開,略微一晃,就又沒了蹤跡。隻剩下於柏勝在那裏呆立兩秒,便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沒想到,這武術柔道的冠軍,剛剛還能和其他黑影打個平手,此刻卻隻一個照麵,就被秒殺。
突然眼前黑影閃過,還不等我反應過來,隻覺胸口一痛,似是中了“點穴”一類的招數,全身一陣酥軟,手電落在地下。光線晃了幾晃,正好掠過黃頂鵬所在的位置。我正想大喊“快躲開”,聲音卻鬱在喉頭,叫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