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兒,董昊父親道:“你知道胤汝和你大伯的關係麼?”
我搖頭,道:“我隻是聽長輩說,胤汝有些暗戀大伯。他們到底結婚沒有?”
“沒有。你大伯一直是單身。但是他和胤汝之間的關係,我們都看在眼裏。所以,雖然你大伯去世之後,胤汝的表現有些奇怪,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她。”
我反問道:“那你們懷疑過令空麼?”
“沒有。令空那時候像親兒子一樣對你大伯,誰也沒懷疑他。反倒是他,提出了許多關於方言謀害你大伯的證據,但也隻是懷疑而已。”
“但是方言老大爺已經退出組織了,不是麼?”
“他覺得既然已經有了懷疑,再待下去也沒意思。所以就退出了。”
我轉頭向董昊父親問道:“董叔叔,我大伯到底是怎麼死的?令空拿出了什麼證據來指證方言?”
董昊父親搖了搖頭,道:“現在真凶也已經死了,還提這些做什麼。”
我怒道:“既然您也認為令空是真凶,那麼為什麼不肯認為胤老太太是幫凶?”
“動機!”董昊父親道,“胤汝的動機到底是什麼?難道是為了要你大伯的財產?她自己本就很有錢,何必要為了錢去殺她的心上人?如果不是這樣,我們會放心把你大伯的產業交給她管麼?”
我接上去道:“沒錯,胤老太太也許很有錢,但是有了錢有了權,還能追求什麼?還不是追求多活幾年?如果胤老太真的得了絕症,需要用假死藥來延命,那就說得通了!”
“假死藥,她怎麼可能有?連你大伯,也沒有搞到!”董昊父親厲聲道。
我沉默了。現在正是需要董昊父親支持的時候,我不想就此吵起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胤老太太的假死藥,很可能就是來自於陳子奇那邊。陳子奇為了掌控胤老太太,肯定不會給她配方,而是經常送藥過去。這麼說,隻要守住陳子奇,就能找到機會,拆穿胤老太太那虛偽的麵具。
我向田星陽道:“對了,剛才我說的我那輛車被人開走了,找回來的希望有多大?”
田星陽“嗬嗬”笑道:“你放心,現在所有的高速路口都已經戒嚴了,那輛車跑不出市區範圍之外。整個上海市的公路攝像頭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下,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我心裏感歎,果然是權傾一方的大員,手下的人說話都這麼牛氣。但我所擔心的,不是那輛車,而是車裏的東西。大伯留在保管箱裏的那幾樣東西,也就是青銅短劍什麼,都在車裏。雖然牛皮紙放在朱峻軒住的房子裏,一般人可能並不知道車裏的那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但是如果被哪個知情的人見了拿走,那可就真的大大不妙。
見周圍的街景已經慢慢熟悉起來,便向田星陽道:“到這裏就可以了,我要下車,還有事要做。”
田星陽望了一眼後視鏡,得到董昊父親的點頭首肯之後,才把車停在路邊,道:“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打我電話就是。”
我點頭謝過他和董昊父親,目送他們離去之後,才攔了輛出租車,徑直奔往陳子奇的家。
從7月6日和曹文雯去漕涇糧庫到現在,已經快一星期沒在陳子奇麵前露麵了。我到了西宮陳子奇的別墅。陳子奇正從二樓下來,見到我,略微愣了一下,隨即清風滿麵地笑道:“佑兄好久不見,這些天跑到哪裏逍遙去啦?”
他本來長得就很帥,比明星言承旭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會兒笑起來,更是讓人有如沐春風般的感覺。但此時的我早已不比往日懵懂,雖然隻是一個星期,我已經知道了這個和胤汝老太太幾乎同齡的家夥,有著那麼複雜的過去,和我大伯之間又有著那麼多仇隙。此刻再看著他,不免心裏五味雜陳。
想歸想,麵子上可不能失了和氣。我一臉淫笑地迎上去,道:“子奇,實不相瞞,這些天都在外麵拚死拚活,今兒也不知怎麼了,突然想念起那天的滋味,就回來看看。”
陳子奇當然知道“那天的滋味”是指什麼,知道已經成功掌控了我,對我的表現十分滿意,也笑道:“佑兄好定力,換了別人,體力一恢複就想再來一次了,你能撐一個多星期,不容易。”
我拍拍腦袋道:“那玩意用多了對這裏不好,不用嘛,”說著,又拍拍大腿根道,“對這裏不好。”
陳子奇拊掌笑道:“佑兄是個風趣之人,也是個風月中人。既然佑兄有所請,做弟弟的哪敢不從,不必說了,今晚我們便喚幾個姑娘來,去瀟灑一場。”
我正有求於他,哪能不點頭答應。正要轉身出門,正遇到李芊羽從外麵進來。她見我也是一愣,看我和陳子奇的架勢,頓時明白我們此去要做什麼,卻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弄得我一陣莫名其妙。
陳子奇摟著我的肩膀出了門,道:“佑兄,我聽小羽平時說話和剛才的表情,確實對你有點意思,要不要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