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麼,全篇論語一百遍,我要,要寫到什麼時候啊。”
而且她的手小,根本握不住兩隻毛筆,連抄書默寫神器都沒法做。
“你啊,”辛夷眼睛長得極漂亮,杏眼微微向上挑,有些桃花眼的味道,睫毛又長又密,像是被水洗過的眼睛亮晶晶的,程先生疼愛地說,“早知如此,你何不在假期裏把功課給做完呢?”
“我懶嘛。”辛夷咕咕噥噥,聽著又奶又委屈。
程先生好笑地捏捏她的肥臉,“你還知道你懶啊。”
程先生文靜,在學堂嘴角也隻是矜持地往上吊了吊,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程先生真心地笑出來。
“先生,你應該常笑笑的。”辛夷說。
程先生一愣,笑道:“別轉移話題,功課還沒做完呢。”
“可先生布置的功課好多啊。”
沒有羞恥心地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先生我不是應該還在啟蒙的麼,怎麼功課這麼多啊?”
程先生微微一愣,大概因為這孩子的天賦,她不說她還真的忘了眼前這個孩子是來這裏啟蒙的,不自覺就按照其他小姐的要求來。
程先生抿唇,“你的字已經認全了,已經不能按照啟蒙的要求了。”
她的啟蒙就這麼完了?
啟蒙不是兩年麼,這才多久啊,就從幼兒園畢業進入小學了?
程先生看著桌上那壘得高高的紙和胖姑娘好奇的雙眸,不知怎麼心有些虛,“舊書不厭百回讀,熟讀精思子自知。讓你多抄幾遍書,是讓你更加理解上麵的含義你知道嗎?”
“可我都已經理解了啊,”辛夷看著程先生,說:“先生,要不您放我回去吧。我都理解上麵的意思了,要不您考考我?”
見程先生臉色如常,辛夷又說:“明天我還要去濟世堂呢。”
辛柳為了感謝天道讓他投胎到這個世界,有另一條人生,便創辦了濟世堂,為後代積德。
濟世堂遍布整個大晉,大夫都是辛柳的學徒或徒孫,濟世堂宗旨便是:不問貴賤貧富,長幼妍蚩,怨親善友,華夷愚智,一視同仁。
不僅如此,如果遇上病人家中實在囊中羞澀的,濟世堂隻收取一些病人能支付的報酬或物品。
可以說,濟世堂在民間是活菩薩的代名詞。
“爹爹讓我明天去濟世堂幫忙呢。”
程先生摸了摸辛夷的頭,“既然是去濟世堂幫忙,那便去吧。”
“那這些……”辛夷看了看案上還寫完的功課。
“便算了吧。”
這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啊!
辛夷眼睛一亮,抱著程先生纖細的手臂說:“那先生可考我不?”
程先生搖頭,“看你這模樣,我便知道你已經理解了,我便不用白費功夫的考你了。”
辛夷得了便宜還賣乖,笑彎了眼睛,“哎呀,先生你便考考我嘛,好讓我知道我哪裏有不足,查漏補缺嘛。”
程先生笑著睨了她一眼,斂容道:“那我便考考你吧。”
“不了不了,”辛夷連忙站起來,拍了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塵,煞有介事地說:“哎呀,爹爹快要下朝了吧,我得快些回去了。”
說著對程先生像模像樣地拱手作揖道:“先生,學生這便回去了。”
程先生看著像隻兔子一樣蹦跳著回去的辛夷,小揪揪的鈴鐺清脆,給她這靜謐的書院也添上了幾分生動。
果真還是個孩子呢。
程先生素來清清冷冷的眼眸難得的染上了一抹溫柔。
“姑娘,你走這麼快幹嘛呀。奴婢都趕不上您了。”新被提拔為大丫鬟的月桂在後麵追趕著。
“不走快些先生想起把我攔著,讓我繼續抄書怎麼辦。”辛夷停下,插著腰,恨鐵不成鋼地點月桂的腦門,“你怎麼這麼傻呀,學著點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