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現在她要嫁人了,要離開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不可謂不傷心。
被她娘逼回去的眼淚又重新再眼眶中跳舞,因為怕如同她娘說的哭出幾條線,辛夷隻能緊緊咬著牙,不讓眼淚落下來。
“福妹,”辛夷左耳傳來她哥的聲音,語調仍然是如舊的和緩溫煦,今日裏麵卻藏著一絲的猶豫與糾結:“……福妹,你最近是不是胃口特別好?”
沉浸中的辛夷一頓,疑惑地脫口而出,“啥?”
辛灝沉吟了一會兒,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妹兒啊,這吃東西要有節製,幸好哥哥我力氣還算大,不然旁人都背不動你。”
“不過秦郡王應該可以。”辛灝煞有介事地說:“那小子被皇帝封為將軍,力能扛鼎,肯定也能抱得動。”
“……”辛夷:想跟這一家子整溫情的她腦子怕不是有包。
辛夷搭在哥哥肩膀上的手狠狠地往下一揪,辛灝吃痛地吸氣。
“我才不重,哥你與其在我身上找原因,不如透過表麵看本質。肯定是哥哥你最近疏忽鍛煉,才背不動我。”辛夷湊到她哥耳朵邊,揪著哥哥的耳朵說:“我很瘦!”
辛灝背著妹妹撲哧一笑,步伐穩健沒有絲毫雜亂,眼睛看著前方,“這便是了,這樣的福妹才是我的妹妹。”
“你永遠是辛家的女兒,不會因為成了親就是別人家的。我,辛家,都是你的後盾,秦郡王那小子若惹你不高興了,不用擔心,回來便是。我們會為你討回公道。”
辛夷一怔,緊緊環住哥哥的脖子,點了點頭,然後想起哥哥聽不見,又說:“明白了。”
出了門,身著紅色長袍的時恒一看到大舅子背上的女子眼睛便亮了,笑得有些傻氣。
上挑的丹鳳眼流光溢彩,他生得本就昳麗無雙,因為其習慣冷著臉,周身肅殺的氣息讓無數世家貴女望而生畏,今兒這麼一笑,冷漠的氣質如冰雪消融。比尋常愛笑的溫玉公子更吸引人。
“以前沒有發現,現在看來,秦郡王真是好看。”一貴女站在人群中絞著手帕。
她身旁與她向來不對付的青衣貴女瞥了她一眼,“別瞧了,再看也與你也無關,秦郡王現在都成家了。”
貴女一噎,抿了抿唇,與好友嘀咕道:“我不過是見王爺好看說了一嘴,她就吃了火/藥似的,有病。”
“行啦,別生氣了,”好友寬慰她,“她就是嫉妒的,她爹曾有意讓她進秦郡王府做側妃,隻不過,”好友輕笑道:“隻不過人家秦郡王根本看不上她,也不想想,京中誰人不知秦郡王對安平侯府的獨女情根深重。辛家五姑娘長得人麵桃花,她清清淡淡的,拿什麼跟人家比?”
貴女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後頭還有這麼一個故事,隨即瞧了那臉色發青的青衣女子,掩唇笑道:“難怪呢,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時·天鵝肉·恒從大舅子抱過辛夷,將辛夷小心地放進喜轎中,然後一刻也不想等地翻身上馬回府。
王爺成親,皇帝皇後都在宮中不可能來,但皇帝皇後都默契地下了賀禮,二人拜完天地之後,便對著帝後的賀詞跪拜。
忙完了這些,辛夷被攙扶著回房,不等時恒來挑蓋頭,辛夷自己就掀開了。
吩咐人倒水洗漱,把那摸得白牆似的臉終於洗幹淨,辛夷對著鏡子摸了摸白嫩細滑的臉,說:“還是這樣子好看。”
“王妃,”一太監模樣的人垂頭走近,“王爺叮囑過了,讓王妃先行洗漱用膳,廚房裏已經備好了吃食。王妃是想現在吃,還是沐浴後再用?”
辛夷想了想,“先沐浴吧。”
“好。”根本不用月露月桂搭手,小太監便讓人準備好了沐浴用的所有東西,全麵仔細。
辛夷摸了摸臉上的水,對不久將要發生的事情有些忐忑。
時恒十八了,身為王爺卻沒人教他人事,她也是個兩輩子都沒有經驗的人,等下該怎麼辦。
那個沒有經驗的,會不會讓她痛死。
辛夷咬著唇細細地想了想,算了,等下讓她來得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前世末世的時候,人類在巨大的壓力下必須要有宣泄,那種事變成了為數不多可以尋求歡樂的東西。
末世人類的底線一步步降低,辛夷作為一線的戰士,也曾倒黴地辣了幾回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