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調笑道:“你呀,幸好沒有真的自己梳妝,若不然秦郡王爺瞧見了,還不得掉頭就走。”
“他敢!”辛夷挺了挺胸,“而且,有蓋頭呢,他瞧不見。”
“噗——”
辛馨兒與辛沅不約而同笑出聲。
辛馨兒手指尖點了點眼角,“五妹妹,快別逗我笑了,不然等會兒妝笑花了,可不得再補一次妝。”
辛夷往旁邊凳子上一坐,撐著臉,“四姐夫什麼時候才能進來把四姐姐接走啊?”辛夷含笑看著沉靜著微笑的辛馨兒,“我們剛來的那一會兒,問了前麵的小廝,他們說哥哥們把四姐夫攔在外麵呢。”
“不光是哥哥們呢,”辛沅依著辛夷坐下,“六弟和七弟才是,”笑著看了辛馨兒一眼,“他們兩想打了雞血一樣,挽著袖子嚴陣以待,看樣子是要四妹夫脫一身皮才能娶到你呢。”
外任官員,不得隨意調動,所以辛馨兒大婚,二老爺也沒有辦法趕過來,隻二夫人帶著兩位少爺回了京。
二老爺後院美人多,鬧劇也不少,二夫人與二老爺後院的那些鶯鶯燕燕鬥得如火如荼。根本不能分出多餘的心思去照料孩子。
可以說,兩位公子是辛馨兒這個做姐姐的一手帶大的。
也正因為是姐姐帶大的,兩位公子自小生活在一處,因此即便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感情也非常好。
而他們對如母的姐姐感情也自然深厚,所以對於白音這個拐走姐姐的大尾巴狼,是怎麼想怎麼不爽,自然是不可能讓白音那麼輕易地就把姐姐娶了回去
“對了,說起這個,”辛沅問:“白公子來迎親的隊伍裏可有誰?”
按理說,陪同新郎迎親的多半都是男方族中的親人,可白音上頭父母隻生他一個,而白音家中又是普通的莊戶,族中因為出了他這麼一個讀書人,有了他時不時的捐助,才有錢置辦天地。
所以,白家的那些族兄弟確實有些上不得台麵。
辛夷抬起頭,說:“我去瞧了,有幾位是白家族人,還有的便是白音在朝中的好友了。我家王爺好像也在列。”
“秦郡王爺與白公子果真是好友。”
白音也知道,在朝中沒有根基的自己即便有了侯府做靠山,想要做成自己的事情,前頭還有很多路好走。
於是,在太子遞來的橄欖枝的時候,白音毫不扭捏地就順水推舟地成為了□□了。
白音也是有考量的,太子在眾多皇子之間能力出眾,他看得出來,皇帝不是沒有想過提拔幾個皇子上來與太子分庭抗禮,可都被太子給摁下去了。
這樣優秀的儲君,隻要太子不死,就沒有下麵皇子出頭的機會。
因此白音才放心地進了東宮,做太子的心腹。
辛夷聞言露出詭秘的微笑,哼哼和白音的之間的關係她也說不清。
說關係不好吧,時恒會幫白音迎親。
說關係好吧,她曾經可是親眼看見他們兩個在東宮書房打起來,她推開門的時候,時恒氣到都蹲到書桌上了。
“女兒啊——”
辛夷和辛沅聞聲看去,就見一個美貌的婦人走了進來,是二夫人。她徑直地走到辛馨兒的身邊,抓住她的手。
“馨兒,”二夫人笑著含淚,“長大了,大姑娘了,”她捧著女兒的臉,“在為娘的心裏,你生下來還是那麼小小的一團兒,一眨眼就要嫁人了。”
許是二夫人的情緒感染了辛馨兒,辛馨兒眼眶也迅速盛上了淚,“……娘,女兒……”
辛沅與辛夷兩人對視一眼,皆默默地退了出去——別人母女兩敘述衷腸,還有好多話要說,她們還是別在這打擾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