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安樂聽了祖母的話,快步走出了又拿了一副碗筷回來,碧月還想推讓,就被周媽媽按在了椅子上。碧月武功好,此時卻不敢輕易動作,怕誤傷了周媽媽。她扭了兩下,見無法動彈,隻好認了。⊙思⊙兔⊙網⊙
“那碧月就謝謝周媽媽了。”
吃過飯,史安樂去廚房把碗洗了,碧月去院子把院門關好,又轉了一圈,這才回去。
周媽媽因為下午幹活累了,早早就睡了。史安樂倒是覺得有些興奮,梳洗一番之後坐在床上,看著碧月,小聲說:“碧月姑娘,就這院子周圍,真有守衛在盯著嗎?”
碧月點點頭。
史安樂不相信,從床上下來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往外看了看,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一陣冷風吹了,凍得她一哆嗦,就趕忙關上窗子,回到床上,用被子圍了起來。
“沒看出什麼來啊?”
碧月聽完這話笑了,說:“安樂姑娘,這要是什麼都能被你看出來了,你覺得秦家軍還能把西戎打回烏海嗎?”
說完,她吹滅了燭火,說:“睡吧。”
史安樂躺在床上,還想說什麼,睡在對麵榻上的碧月已經輕輕地搭起了呼嚕。這麼多年顛沛流離,這算是第一次睡在一個屬於自己的安穩的地方,她還有些興奮。想到可以給爹娘報仇,可以不用再回到雍郡,史安樂不由得嘴角向上,祖母說的對,日子是人過出來的,堅持一下,總能過去。想著想著,史安樂也進入了夢鄉。
夏家,夏秀清這麼晚還沒睡,點燈熬油的在繡花,繡著繡著,她的耐心就沒了,把東西扔在桌子上,眼淚就留了下來。
采芳見狀,趕忙上前,說:“姑娘可是累了?睡吧,明天再繡也來得及。”
夏秀清委屈的扁扁嘴,哇地就哭出聲來。上輩子,她也是挑燈夜戰才在出嫁前把該自己做的活計做完,這輩子還要重來一回,她越想越委屈。說來也是奇怪得很,夏家的姑娘個個心靈手巧,能寫一筆漂亮的簪花小楷,又能繡得了活靈活現的鴛鴦戲水,隻有夏秀清是個異類,能寫會畫,卻唯獨跟繡花針有仇,也不能說繡不好,隻是跟其他姐妹比起來,太慢了。可偏巧夏家是老規矩,待嫁的姑娘要給未來公婆跟夫君做一身衣裳,她已經算是祖母見她愚笨,格外開恩,除了自己夫君意外,配套的扇袋香囊荷包都已經拜托給了林柔兒,不然,夏秀清覺得自己都不想活了。
“眼睛疼。”夏秀清哭咧咧地說。
采芳趕忙端來了泡好的枸杞菊花茶,說:“姑娘喝點水吧。這是張家公子托張姑娘帶來的。說是枸杞菊花明目。”
夏秀清接過茶碗,沒說話,猛灌了兩口。
采芳在一旁覺得好笑,自家姑娘明明溫柔大方,怎麼一沾繡活,就跟小孩子一樣,撒嬌耍賴。
夏秀清喝完水又努力地把最後幾針做完。這才上床休息。
夢裏,她變成了一個繡娘,被安排在一個大院子裏,旁邊是一摞白帕子,一個婆子惡狠狠地說,不鏽完不許吃飯,說完還甩了甩手裏的鞭子,啪啪地打在地上的聲音,聽得她膽戰心驚。她就一邊哭一邊繡,還得小心不要讓眼淚滴到繡帕上。
這時,那個婆子忽然走到她身邊,說:“不許哭了。”
夏秀清被嚇得噎住了,下意識地轉頭過去,隻看見這個婆子衣角從眼前劃過,她被衣角的繡花吸引住了,感覺在哪兒見過似的。她死死地盯住,拚命的想要把樣子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