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想找個機會告訴付錦繡跟秦宏瑾的,可是她又想起來付錦繡說的話。
“秦家姑娘是個有擔當的人,說句不孝的話,我父親這是把她推出來當槍使呢。這事情付、秦、王三家都難出頭,也就是秦宏瑾可以,她啊,既是秦家人又早晚不是秦家人。所以,要我說,這王老太爺也真是老奸巨猾。”
夏秀清打心眼裏佩服秦宏瑾,她覺得自己不能再給她添麻煩了,先把這事兒放放,出嫁以後,把那啞婆子要到自己房裏,再慢慢地探她的話,橫豎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慢慢來。
張老夫人前些日子染了風寒,著實病了一場。痊愈以後深感歲月不饒人,訂了親以後就催著趕緊成婚。夏家老夫人見狀,推己及人,就許了。夏秀清倒是無所謂,反正這個人是不會變了,早嫁晚嫁都一樣。
想到這兒,夏秀清起身去了書案那兒,從一本話本子裏拿出一個書簽,上麵的字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她笑了一下,又放了回去。她舉著話本子,對采芳說:“替我想著點,這本書要跟假裝送到張家。”
“是,婢子記住了。”
采芳嘴裏說著,心裏卻很納悶,這話本子有什麼稀奇,能讓姑娘帶到張家。
張家,因為少爺下個月就要成親,他的院子倒是重新收拾了一番。張誠潤坐在書房,仔細地理著書櫃,他得把自己的書騰出來一部分,好給未來娘子話本騰地方。他又想起來自己那個不知所終的書簽,如果真是去了夏姑娘那兒,倒跟話本子寫的有些相似了,可見千裏姻緣一線牽。張誠潤想著想著,麵上有些做燒,大丫鬟半夏並書童捧硯在一旁倒是見怪不怪。自從定親以後,他們家少爺的腦子,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張家跟夏家這邊忙著婚事,喜氣洋洋的,裕王世子蕭知餘這邊就不太好過了。自從西戎人走了以後,秦宏瑾也不到禮部來了,以前每天還能見上一麵,雖然說不了幾句話吧,可是也是很讓人高興的事情。現在倒好,他都已經好多天沒有見過秦宏瑾了,他覺得,他想她了。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蕭知餘內心的想法,這日沐休,他陪著母親去福安街益祥繡坊,剛一進門,他就看見秦宏瑾站在那兒跟掌櫃的說話,他想,做人兒女,孝順父母是會有好報的。
原來,裕王府裏有自己的繡娘,可是裕王妃偏就嫌她們的活計不好看,非要去益祥繡坊,說那裏的繡娘活計好,繡出來的東西鮮亮水靈,跟活的似的。裕王今日正好出去做客,她就拉著蕭知餘出來。本來他是極不情願的,可是耐不住自家娘親叨叨。
以後,娘親讓我陪她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蕭知餘暗暗地想。
裕王妃見秦宏瑾也在,不由得看向了自家兒子,見他已經麵紅耳赤不禁扶額,這小子怎麼這麼容易害羞。
秦宏瑾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在禮部這麼些日子,蕭知餘就這個脾氣,她都習慣了。
付錦繡見裕王妃來了,笑著就把她拉進內室,說:“外麵擺的都是世麵貨,您進來看看,裏麵的才是好東西呢。”
裕王妃跟著付錦繡走進內室,轉頭見蕭知餘還傻愣愣的站在那兒,不由得有些好笑,剛忙把他拽了進來,說:“你父親今天忙,你替他選幾樣做常服。”
“母親,父親平時極少穿常服的。”蕭知餘說。
裕王妃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說:“我樂意,你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