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錦繡接過帕子擦著眼淚,抽抽搭搭的說:“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很感動,還有點擔心。”

秦宏瑾被付錦繡的話逗笑了,說:“放心吧。我背後可是秦家軍。”

付錦繡沒說話,眼淚卻越流越凶,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說:“秦姑娘,答應我,有什麼事情千萬要跟我們說,我背後還有付家跟三皇子呢。而且,還有王家呢。你不許一個人扛著,聽到沒有?”

“好,我會的。”秦宏瑾有些無奈,卻又有些感動。

付錦繡終於不哭了,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見天色不早了,這才出了繡坊,各自坐馬車回家。

一路上,付錦繡思來想去,秦宏瑾說的有道理,見識過了外麵的世界,是真的很難回到後宅的。至於她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就安安穩的在後宅吹吹枕頭風就好了。她想,她一定不能讓秦姑娘出事。

秦宏瑾一進秦家門,管事媽媽就過來說周媽媽等了她一下午了。秦宏瑾看了看天色,說:“你去吩咐廚房,周媽媽今天跟我一起吃晚飯,有那軟爛的菜端上來兩道。然後再跟周媽媽說,我去換衣裳,讓她在我院子的正屋等我。”

回到院子,秦宏瑾換了家常的衣服,又讓青紅在屋裏擺了個火盆子,進了十一月,京城越發冷了起來。

周媽媽在正屋坐了一會兒,就見秦宏瑾走了進來,趕忙站起身來,說:“秦姑娘您客氣了,我這沒打招呼就過來本身就是我的不對,您留飯不說,還特意讓廚房端來兩個適合我口味的菜,真是謝謝您。”

秦宏瑾笑著說了句不客氣,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媽媽,可能是因為最近的生活好了很多,周媽媽渾身散發著的戾氣幾乎已經不見了,這樣真好。

按照慣例,青紅倚綠擺好碗筷就退了下去,屋裏隻剩下秦宏瑾跟周媽媽二人。

“周媽媽,就咱們兩個人,也就不講究那些虛禮了。”秦宏瑾說。

周媽媽坐在下首,說:“成。秦姑娘,你可知道行馬街那舊宅子最近的閑人見多?”

秦宏瑾吃了一口蒸肉,覺得味道還不錯,細細地咽了以後,說:“聽說了。但是宮裏最近好像挺太平,沒見有什麼動靜。”

“那是肯定的。自先皇後去了以後,這宮裏的事物就有那姓趙的跟淑妃分管,但是有什麼大事,宮人們還是會找姓趙的。”周媽媽說。

秦宏瑾瞪著眼睛看著周媽媽,說:“這些您是怎麼知道的?”

周媽媽得意的一笑,也加了塊蒸肉,慢條斯理地嚼著,咽盡了之後,才慢悠悠地開口:“秦姑娘,您忘了我最擅長的是什麼了嗎?宮裏才買,就在那幾條街上,往那兒待幾天,想知道的都能知道。”

“佩服佩服。”秦宏瑾說。她忽然間好像去廚房要酒,她真得敬上周媽媽幾杯。

“我這點本事可當不得您這句話。”周媽媽說,“您說的對,咱們在暗處,那姓趙的在明處。咱們得把手裏的證據一點一點的撒出去,讓她慌了神。”

“對。隻有她先動了,咱們才能抓到她的把柄。”秦宏瑾說,“既然行馬街的人多了,證明賢妃也不是個能沉得住氣的。您也別著急,咱們還是按著原來的計劃行事,什麼時候她徹底慌了,咱們就好辦了。”

周媽媽點點頭,說:“不愧是能領兵打仗的姑娘,就是不一樣。”

一天之內受到了兩次誇獎,秦宏瑾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都紅了。

周媽媽難得看見秦宏瑾害羞,倒是笑了起來,說:“您這麼一紅臉,倒是更漂亮了。”

這下,秦宏瑾的臉算是徹底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