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身側,笑了一下就想起來,卻覺得腦後很疼。
“我沒事,別那麼緊張。”秦宏瑾說。
付錦繡見她這個樣子,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說:“你可真行,都快嚇死我了。”
“裕王世子怎麼樣了?”秦宏瑾問道。
“聽說傷在肋骨,也虧了他命好,避開了要害位置,隻是太醫說傷口過深,就怕感染。”付錦繡說,“他可真是喜歡你,侍衛說,要不是他擋了那一下,直接就紮你後心了。”
秦宏瑾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床頂。
“要我說,等裕王世子好了,你就答應他吧。”付錦繡說,“他是真心喜歡你。”
秦宏瑾猶豫了一下,說:“說實話,我很感謝他,但是我真不知道什麼叫喜歡。因為他救了我,我就要嫁給他,我做不到。”
“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養傷,也別想太多,日子長著呢,有的時間考慮。”付錦繡說。
那邊,蕭知餘還在昏迷中,裕王妃守在他身邊,眼淚一直就沒停過。宮女在一旁不停地換他額頭上的帕子,受傷後的高燒,曆來凶險。好在蕭知餘練武後身體變得強壯起來,後半夜,溫度慢慢退了下來。裕王妃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麵色蒼白的兒子,忽然很想上手給他來一巴掌,這傻小子。
第二天,蕭知餘的溫度已經徹底降了下來。他睜開眼,就看見母親眼睛紅紅地守著他。他伸手拽了拽裕王妃的手,說:“阿娘。”
裕王妃見他醒了,喜極而泣,又哭又笑。
秦宏瑾過去看蕭知餘的時候,他剛喝完粥睡著了。裕王妃守在旁邊,片刻都不舍得離開。見到裕王妃,看著她憔悴的樣子,秦宏瑾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猶豫了一下,她直愣愣地跪了下去。裕王妃被這一跪嚇傻了,趕忙把秦宏瑾扶了起來,說:“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裕王妃,宏瑾隻是覺得很對不起您,特別對不起。”秦宏瑾幹巴巴地開了口。
裕王妃看著秦宏瑾,因為受傷,原本的英氣沒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份嬌弱,仿佛雨後的細竹,柔弱中帶著一絲堅定。她伸手拍了拍秦宏瑾的手,說:“阿奴那個傻小子要是有什麼事,我想,我繞不過你。可是他命大,逃了這一劫,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那小子的心思,我想,三皇子妃也跟你說了。你考慮考慮,成不?”
秦宏瑾忽然有些害羞,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時蕭知餘醒了,見秦宏瑾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他又隻能躺在床上,躲都沒有地方躲,猶豫了半天,伸手把被子拉起來蒙住了頭。
裕王妃被自家傻兒子的動作驚呆了,她伸手把被子拉了下來,悄悄地說了一句話,蕭知餘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秦宏瑾在一邊站著,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救命之恩,真不是幾句話就能解決的。兩個人一個躺著一個站著,就這麼傻愣愣地對視了很久,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他們連裕王妃什麼時候走出去的,都不知道。
這份詭異的沉靜被宮女打破了,她端著藥進來就看見這幅情景,猶豫了半天,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說:“裕王世子,您該喝藥了。”
兩個人這才緩過神來,秦宏瑾尷尬地摸摸頭,說:“那你先休息,我回去了,太醫說,我明天就能出門了,我就可以回家了,等你什麼時候能回家了,我再去你家看你。”
秦宏瑾說完這麼一溜話就想逃,轉身卻發現裕王妃不在屋裏,她疑惑地看著小宮女。
小宮女抿嘴笑了一下,說:“回秦將軍,裕王妃在外麵的榻上睡著了,奴婢見裕王妃太累了,就沒敢驚動。”
這時,打門外進來一個小內侍,衝著二人行了個禮,說:“秦將軍,因為昨天的事兒,現在宮裏人手少,這宮女,還得忙活別的事情呢,您能讓她跟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