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呢?”蕭知餘問道。

“裕王妃去偏殿休息了。”秦宏瑾說。“她太累了,守了你兩天。這裏有我,你想做什麼跟我說就好了。”

蕭知餘的精神頭其實比前兩天好了很多,隻是躺久了坐在起來有些頭暈,一會兒見就好了。他看著秦宏瑾,不知道她今天穿的是誰的衣服,對襟細錦上衣配了條撒花百褶裙,襯得她格外柔美。“秦姑娘。”蕭知餘說,“你恢複得怎麼樣了?”

秦宏瑾聽完這話笑了,燦爛得仿佛三月天裏的桃花。

“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今天就能回家了。”秦宏瑾說。※思※兔※在※線※閱※讀※

“那,那你以後還回來看我嗎?”蕭知餘問道。

秦宏瑾想了一下,說:“你在宮裏的時候,應該就不會過來了吧,挺麻煩的。要是你回了裕王府,我倒是可以去的。”

“那我明天就回裕王府。”蕭知餘急急地說。說完這話,他就後悔了,躺了這幾天,腦子都躺壞了,都能說出這種話出來。

秦宏瑾坐在那兒,看著蕭知餘的臉慢慢的紅了,然後,耳朵也慢慢地紅了。

“別著急嘛。”秦宏瑾說,“等你回了裕王府,我一定轉天就去看你。”

蕭知餘猶豫了一下,暗地裏攥了攥拳頭,鼓足了勇氣,說:“秦姑娘,這幾天,你有沒有擔心過我?”

秦宏瑾被他的話問住了,她回憶了一下那天的情形,說:“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擔心過你。但是,當我看到西戎刺客刺傷你的時候,我的內心是憤怒的,憤怒到失去理智。”

秦家軍的規矩,遇到這種事情,基本都是要留活口的,可是當時秦宏瑾確實想都想,直接把長劍刺進了西戎刺客的胸口,一招致命。

蕭知餘聽話笑了,說:“那證明我在你心裏還算有點地位的。”

“那你有沒有怕過?”秦宏瑾說。

蕭知餘搖搖頭,說:“我當時其實沒有多想,隻是想著隻要你安全就好。”

“你又不是不會武功,幹什麼非要當人肉盾牌。”

“當時情況突然,那裏想那麼多啊。”蕭知餘說。

秦宏瑾想了想,說:“其實,我覺得我更擔心裕王妃多一點。那天一進來,我看見裕王妃憔悴的樣子,覺得特別對不起她,然後我就給她跪下了。”

蕭知餘被秦宏瑾最後一句話嗆到了,他怎麼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他咳嗽了半天,扯著後背得傷口很痛。秦宏瑾手足無措地坐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去幫他。

一會兒,蕭知餘才緩過來,他看著秦宏瑾,忽然間心念一動,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說:“秦姑娘,沒想到你還有這麼讓人意想不到的時候。”

秦宏瑾被蕭知餘這一下弄傻了,眨巴眨巴眼愣愣地看著他。蕭知餘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覺得她可愛極了。

裕王妃走到門口,就看見這一幕,她偷偷地笑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回到榻上,還是在躺一會兒吧。

“你怕死嗎?”蕭知餘忽然問道。

秦宏瑾搖搖頭,說:“自從白玉穀一役之後,我就再也沒怕過。領兵打仗,終歸是要死人的。”

“可是我怕。”蕭知餘說,“我怕我死了就見不到你了。”

秦宏瑾被蕭知餘這話弄得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多少年以後,蕭知餘才跟秦宏瑾說了實話,都說酒壯慫人膽,有時候,躺的太久,這人也會變得膽大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有時候,躺太久,大腦會缺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