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付錦繡繼續追問。

“怎麼說呢,”秦宏瑾琢磨了一下用詞,“顯得我跟傻子一樣。”

付錦繡聽完這話就笑了,說:“比你在宮裏的表現還傻?”

秦宏瑾聽完這話不禁扶額,說:“我覺得是。而且別提那一跪了,我到現在都不想回憶。”

“不過你跪的也沒錯。”付錦繡說,“沒有比這再真摯誠懇的致謝了,畢竟沒有裕王世子擋的那一下,估計你已經……”

“你這麼說我還開心點。”秦宏瑾說。

付錦繡伸手拍了拍秦宏瑾的肩膀,說:“你開心就好。”

蕭知餘在宮裏躺了七天才回到裕王府。其實在宮裏跟在裕王府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都是躺著。他的傷口在肋骨附近,行動坐臥都容易牽動到,休養不好,容易影響傷口愈合。所以,他隻好每天都躺著,他覺得自己特別像小時候養的那隻小烏龜,被他淘氣掀翻過來,四腳朝天。

第二天,裕王妃笑容滿麵的走了進來,看見自家兒子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不禁快走了兩步,說:“阿奴,你可知道誰要過來?”

蕭知餘看著母親的樣子,說:“不知道。除了我那些同窗好友,應該就沒別人了吧。”

裕王妃笑了,說:“秦姑娘下了帖子,說後日過來。”

蕭知餘看了母親一眼,雖然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漸漸變紅的臉跟耳朵,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裕王妃看了眼兒子,笑著又走了出去。看著自己兒子出醜,可能是每個當娘的都有的惡趣味吧。

秦宏瑾過去那天,正是休沐日,裕王也在。她從西北門進了裕王府,橫穿了院子先去拜見裕王跟裕王妃。裕王沒見過秦宏瑾穿女裝的樣子,看見她,覺得有些陌生。裕王妃性格爽朗,見著情形說:“怎麼還不認識了?這是秦家小將軍啊。”

秦宏瑾笑著行了個禮,說:“宏瑾見過裕王裕王妃。”

雙方客氣了幾句,裕王妃就起身帶著秦宏瑾去見蕭知餘,穿過遊廊,就是蕭知餘的院子。秦宏瑾進來的時候,蕭知餘正坐在床上看書,見她來了,趕忙把書放下。

裕王妃見狀,借口有事,就先離開了。反正大梁民風開放,屋裏又丫鬟婆子一堆,秦宏瑾自己的丫鬟也在,還能出什麼事情不成。

秦宏瑾本來就話少,見裕王妃走了,更加手足無措起來,她站在那兒跟蕭知餘相互看了半天,直到旁邊蕭知餘的大丫鬟琥珀實在看不下去了,打破了僵局。

“世子您這是怎麼了?也不吩咐婢子給秦姑娘看座倒茶,就讓人家幹站著,這可不是待客的禮數。”

琥珀的話提醒了蕭知餘,他輕輕地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說:“是蕭某疏忽了。”

秦宏瑾也紅了臉,見小丫鬟搬了椅子過來,邁步準備過去。可能是因為站得有些久加上緊張,她覺得自己腿都麻了,要不是青紅在一邊扶著,她覺得自己可能會跪在蕭知餘跟前,再給他磕一個也說不定。

“你好多了?”秦宏瑾問道。

蕭知餘點點頭,說:“傷口好的差不多了,隻不過位置不好,太醫說隻能靜養,至少還得十幾天以後才能下床。”

秦宏瑾想了想,點點頭,說:“太醫說得道理,腰力挺重要的。”

蕭知餘聽了這話,琢磨了一下,說:“我腰力挺好的。”

秦宏瑾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了。

“不是,那個我想說的是,這個……”秦宏瑾覺得自己語言都要錯亂了,“你聽太醫的話,好好休息吧。”

蕭知餘聽完就笑了,他第一次看見秦宏瑾這個樣子,手足無措得可愛,仿佛小時候養的那隻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