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進了延義門,就算是進了紫微宮。過了麗春台,可就是含元殿後身了。太子應該會派人把含元殿圍起來。後半夜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喝得醉醺醺的,極好下手。趁著亂架著皇帝,一個一個地威脅過來,多容易的事兒。”

蕭知餘看著秦宏瑾,覺得她簡直神了,他舔了一下嘴唇,說:“那我們?”

“不慌。皇帝身邊都是秦家軍的人,秦家軍的人,就是皇帝的人。所以皇帝的安危時能保證的。太子靠的,不是兵力,而是奇襲,因為除了咱們,任誰都想不到太子會反。”秦宏瑾說,“有些事情,我現在不方便跟你說,到時候才能告訴你。但是,你得清楚一點,太子既然反了,那麼秦家軍就得等他到了含元殿動了手以後,才會反擊。”

蕭知餘思索了一會兒,說:“好。”

“還有,除了皇上以外,三皇子並四皇子也是有危險的。不過,威脅他們的,不是太子,而是五皇子。”秦宏瑾繼續說道,“五皇子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他趁亂殺了三皇子四皇子然後栽贓到太子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蕭知餘點點頭,這話很對。

“所以,除了皇上身邊,這二位身邊,也會有秦家軍的人。”

“那我應該做些什麼?”蕭知餘問道。

秦宏瑾看著他,想了想,說:“保護好自己。”

“還有呢?”

“沒了。”秦宏瑾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蕭知餘。

“我來保護你。好不好?”

秦宏瑾其實特別想告訴蕭知餘,她真的不用他來保護,有秦家軍呢,況且她自己的武功也是極好的。可是,話到嘴邊,她卻忽然間說不出口了。蕭知餘溫柔地看著她,滿眼全是關切。

“好。”秦宏瑾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說了這麼一句。

蕭知餘聽了這話,笑了起來,比盛夏的陽光都要耀眼。這一天,京城的人都知道,裕王世子滿麵笑容的從秦家出來,騎著馬,都是笑的。

秦宏瑾送走了蕭知餘,回到院子就把揣在袖子裏的輿圖放到烹茶的小爐子上點了。不得不說,這玩意真好用,燒的幹幹淨淨,一點痕跡都不留。

晚上,秦宏瑾走在書案前,仔細地想著王家老太爺的話,如果,非要選一個能頂替小公主的人,那麼,就隻有林柔兒了。林家貧寒,背後沒有那麼多牽扯,生辰又對得上,實在是好人選。她提筆寫了帖子,吩咐青紅明天送到林家。

林柔兒接了帖子,看了一眼,說:“你回去跟秦姑娘說,我後日上午就去。”

送走青紅,林柔兒拿著繡花針,半天卻一針未動。她想不出來秦宏瑾請她的目的是什麼,愣了一會兒神,她笑了起來,想這麼多有什麼用,後日不就知道了麼,平白在這裏瞎想,徒增煩惱罷了。

後日,林柔兒梳洗一番以後,坐著馬車就去了秦家。秦宏瑾正在院子裏舞劍,林柔兒來了,也不打擾她,隻是看著,等到她收了最後一式,才笑著開了口。

“秦姑娘好身手。”

秦宏瑾聽了這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讓你久等了。我們進屋說吧。”

林柔兒捧著茶杯,聽完秦宏瑾的話,瞪著大眼睛看著她,說:“秦姑娘,您別逗我行嗎?這要是被發現了,是要被砍頭的。而且,混淆皇家血脈,這跟賢妃做的事,又有什麼區別?”

“義女。”秦宏瑾說,“皇帝的義女。收了義女,是為了不讓以後有人來冒認,僅此而已,不用擔心。”

“可是我父母是莊稼人出身,不會撒謊怎麼辦?”林柔兒又問道。

“我的傻姑娘,皇帝封義女,找個好聽的名頭就可以了,他不會真的派人去你家,說你是皇宮遺珠。”秦宏瑾笑著說,“名頭我都替你想好了,有一手好繡活,複原了失傳已久的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