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提攜賈府,幫大房穩住位置。依照聖上對我的聖眷,怎麼著賈珠應該能夠得一個好名次。”賈代善為賈府男丁謀劃僅止於此。對於從龍之事,從始至終不讓兩個兒子插手,目前也還不清楚自己兩個兒子都已經開始站隊。

至於女孩們,迎春剛剛出生,輪不到賈代善操心,長女那邊斷了聯係,貌似和後宅有關,遠在東北,賈代善也管不了。

現在,能夠安排一下的就是元春和衛芊了。

元春那邊,賈代善和賈史氏商量著,未來讓她入宮參選,看情況再安排。賈代善在宮裏有些門路,到時候宮裏若沒變故應該好辦。

至於衛芊,賈代善剛剛問了。既然衛芊不需要他插手,他也索性放手讓這丫頭單飛。

“說起來,你剛剛說金陵南山有一座鬥姥廟很靈驗?”

“是啊,孫女時常在那邊居住,給母親上香祈福。”衛芊吐了吐舌頭:“不久前,剛剛發下大願要為母親祈福三年。當然了,回頭也帶上外公。”

“老夫就算了。”問了一句,賈代善疑惑漸消。

看著衛芊,五官上有些和自己相似的地方。“可惜了,若是她留在京裏,回頭跟那些老親攀攀交情,對她有好處。”

榮國公默默想著如何安置衛芊,衛芊也沒說話,踮著腳給賈代善捶肩。

“對了,那城外清虛觀有一人和我大有淵源,若日後你有事,可拿我那塊金鎖去找張道長幫忙。”

“張道長?”衛芊隱約明白,那張道長應該便是賈代善的替身,小時候代替他去廟裏擋災之人。有賈府資助,加上清虛觀的修行,或許這位道長真有些手段。

衛芊站好,謙謙行禮:“孫女知道了。”

“說來你還沒見過你元春表姐?讓你母親帶你去見見,府裏麵就你們倆年紀差不多。對了,跟你一起來的那王家丫頭,你覺得其品行如何?”

“王家姐姐為人豪爽,從小被人當做男兒養,隻是王家家風不同,女兒家不怎麼識字。”

“是嗎?當初賈王氏也不怎麼認字,但這些未來都可以慢慢學。”賈代善若有所~

賈代善原本緊皺的眉宇徐徐舒展,氣色恢複紅潤。

一眾女眷見了又驚又喜,張道士小心掐了火星,將剩下的雞結香好好收入竹筒。這雞結香千金難買,若非賈代善,他還不舍得動用呢!

收了寶貝,張道士麵沉如水:“夫人,早做準備吧。還有一個月時間,有什麼要做的,都趕緊辦完。”

賈史氏一聽,大驚道:“道長,難道你也覺得不成了?”

“道長,我看剛剛那香挺管用的,難道不能繼續用?”

“這雞結香僅僅是提神解毒之物,哪裏能夠延壽續命?”張道士搖頭道:“貧道和代善兄交情匪淺,若是能夠出手相助豈會惜力?但生死有命,福禍由天,這壽命皆有定數,貧道所為無非是讓代善兄清醒過來,在最後這月許時間早做安排,了卻心願。”說完,張道士飄然離去。

這時,賈代善悠悠醒來,眾人圍上去,唯有衛芊追著張道士離去。

張道士身形飄逸,離開大門向東而走,一路踏雪無痕。

“道長等等!”衛芊從後麵追去,看到張道士走出大門,不理邊上兩個小廝的阻攔,跑出大門上前攔住張道士。

到底年幼,沒有張道士的體力,衛芊氣喘籲籲,口中冒著白氣:“道長,我外公情況到底如何,真不能救一救?”

“剛剛貧道便說了,生死乃天命,凡人不可幹涉。”張道士搖著頭,揮動拂塵在衛芊額頭一點:“老道看你也有些修為,難道靈菀前輩沒告訴你修道忌諱?”

道長語重心長勸導:“我等修道順應天數,若可隨意幹涉人間,豈非人間皆是長命百歲之人?”

提及靈菀,衛芊臉色變幻,明白自己身上這點修為瞞不過去,索性攤開說:“老師命我前來賈府,便是要送外公最後一程?”

“然也。”張道士道:“我等修道之前尚有人倫孝道,靈菀前輩此舉想必是讓你盡了孝道吧。至於這壽命,皆有天定。隻有人禍橫死時才能出手撥亂反正,此乃順應天道之理。”

因此,當初賈玫命不該絕,靈菀才會出手相助。而這代價也很大,傷及自身陰德,不能多用。

衛芊還有些不甘心:“既是人倫在前,何不順利本心,救上一救?”

“救一救?今日你外公要改命,他日別人母親又要改命,再有一日皇帝又要永坐龍庭,你覺得這公平嗎?

日後人人長命百歲,永生不死,修道之人一茬過一茬,永無止境,到時偌大神州供養得起這些不老不死之人?最基本的,那吃食可還夠用?”

“……”

“丫頭,修道之路非你想的那麼簡單。大道坎坷,生離死別,你可勘否?”

“歲月悠悠,情愛無常,你可勘否?”

“日月輪轉,唯心不變,你可勘否?”

連問了三問,張道士頭也不回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是啊,得道修仙是那麼容易的嗎?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