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一板一眼將二人對話悉數記錄。
“甄貴太妃到!”
隨著外麵高喊,甄太妃前來拜見太上皇:“妾多年不聞家鄉音訊,如今難得有老鄉故人,還請陛下娘娘恩準旁聽。”甄太妃年紀也不小了,但如今看去仍見風韻,也無怪乎能夠力壓眾多對手,獨得太上皇歡心。
相比之下,陳太後雖然一身華貴麗服,但姿色上多有不如。
甄貴太妃目光寒光一閃,隨後又恢複笑顏審視衛芊。
當年衛芊出手掐滅五皇子複起的希望,這位五皇子的母妃能夠歡喜才怪。這次過來,也有報仇的意思。
“報仇?也要看看我給不給你機會!”衛芊也不是吃素的主,心思飛轉,目光落在陳太後身上。
“行了,一起坐吧。”太上皇讓人為甄太妃賜座:“劉勝,也給金陵縣主賜座,陪我們三個老人家說話,別累著這年輕人。萬一有個好歹,陛下那邊可不好交代。”
陳太後笑了笑:“還是陛下會心疼人。”
衛芊坐下,又立刻站了起來:“太妃娘娘想要問臣女關於金陵風土人情皆可回答,唯獨甄家之事不可言。”
“這是為何?”不等甄太妃說話,陳太後先開口了。
“臣女不怕太妃娘娘遷怒,昔年臣女和甄家關係不好。“衛芊幹脆利落道:“金陵邊上有獵場,臣女時常在獵場打獵,因為搶了甄家幾個子弟的獵物,所以兩家有些不睦。若是問甄家之事,臣女難保不夾雜自己的惡感。”
“你倒是個爽快人。”太上皇響起底下人稟報,不錯,衛芊的箭術的確一流。甄家那些不成器的子弟哪裏比得過她?
被衛芊一統快搶,甄太妃自然不好再問什麼甄家的事情。隻隨口問了幾句金陵那邊的事情,然後便不再開口。
這邊停了,上皇那邊繼續和衛芊對話,說著賈代善的事情或者談論一下衛延的情況。
到後來,衛芊主動拋出金瓜的話題,和上皇討論金瓜的種植以及普及情況。說著說著便說到整個農業。
“民以食為天,農業是百姓乃至王朝之根本。故。社稷中的稷神便是司農之神。”衛芊歎道:“如今六部分掌諸事,戶部尚書有大農令之稱,但農業器物水道堤壩歸入工部,祭祀農業八神歸入禮部。戶部又兼管人事、戶籍、錢財等諸多事務,終歸是有各種掣肘。”說著,抬眼打量太上皇。
太上皇最後一段辦公時間也感覺到戶部對農業的管理吃力。沒有這方麵的專有人才。
“是啊,所以戶部中應該分出一部分人在戶部庫房、戶籍等事務外再度分出一個部門,專門司掌農業。也好跟六部中的其他幾個相互溝通。”
“古有田漕……”衛芊小心翼翼試探。
“田漕又涉及漕運——”太上皇猛然驚醒,自家和一個小女子談論什麼朝務?
麵色不悅,不肯和衛芊再度討論朝事,轉而說起其他瑣碎日常。
這方麵,衛芊作為修道人也有很多討論的東西。二人就著道教典藏,修行養生說了一達通。
倒是陳太後和甄貴太妃不耐煩,二人瞧著這一老一小引論道教典藏,彼此爭論煉丹采納之術的精要。
太上皇:“木公金母轉離童,這應該是下丹田中坎離金丹的修煉之術。”
衛芊:“陛下此言差矣,按照《黃庭》記載,裏麵用的是坎水男離火女的說法,所以木公金母不應該指的是下丹田,而應該是五髒六腑的五氣變化。”
二人各自爭論不休,陳太後不好離去,隻能坐在旁邊慢慢聽自己聽不懂的話。甄貴太妃尋了個借口離開太極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