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錚打開車門朝著警戒線的方向走去,前方有不少警員帶著獵犬在附近逡巡。
男人的腳步頓了一頓,將跟在自己背後的小姑娘攔住,沉聲道:“你別過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乖,去車上等我。”
池以歌朝他搖了搖頭,她剛想開口說話,季錚就已經抬手,他的大拇指輕輕擦過她咬出了齒痕的唇瓣:“聽話,怕就回去,在我這裏嚇逞什麼能呢。”
“你忘了你高中就看部恐怖片,等片子放完,我手都給你生生掐青了,晚上睡不著覺不說,嚇得連洗手間都不敢一個人……”
“閉嘴!”池以歌繃著一張小臉,故作凶狠地往季錚鞋麵上踩了一腳,“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麼,叫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少瞧不起人了!”
話是這麼說著,身體卻很誠實地往車子的方向退了回去。
季錚微微一笑,也不去戳穿她這隻假老虎。
他彎腰鑽進那條警戒線內,宋鋒一直沉默地站在那裏,手裏夾了根沒點燃的煙,他自打答應老婆戒煙之後,就忍著再沒抽過了,不過壓力大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拿一根出來夾著解解壓。
聽見腳步聲,宋鋒抬起頭,沉默地看了他一眼:“你來啦?”
季錚嗯了一聲,蹲下`身查看起蘇甜的屍體。
“蘇甜她媽,就那個蘇嵐婷,一聽這消息就撐不住了,在警局哭天搶地的,幾次差點沒厥過去,隻能暫時先留在局裏,沒能跟我們過來;對了,那位蘇老太太,怎麼樣,你告訴她了沒。”
“沒有。這事兒貿貿然讓老太太知道,你讓她怎麼活。”
宋鋒煩躁地抓了把頭發,歎道:“也對。”
“也是巧了,這附近住著的一個男人喝多了酒,醉醺醺地跑到這地方來,給……絆了一腳,他把外邊套著的塑料袋掀開來一看,登時就嚇得不行,立馬報了警。你來之前我已經讓人把他帶回局裏做筆錄了。”
宋鋒心說,就那小子給嚇得那個樣子,怕是得有大半年的不敢碰酒。
蘇甜安安靜靜地躺在滿地的落葉上,她穿著一件漂亮的淡黃色小裙子,裙擺上印了一朵朵淡淡的小花,黑壓壓的長發被編成兩條麻花辮,柔順地垂在女孩兒的胸`前,在女孩兒的手邊,還被擺了一隻毛茸茸的小熊玩偶。
女孩子閉著眼,平靜得像是睡著了。
“她的致命傷在腦後,被磕了個血窟窿,除此之外,隻有手腕子上有道不是很明顯的掐痕。對了,我們來的時候,除了最外麵套著的這個黑塑料袋,裏邊還套著兩個白色的袋子,口子那兒拿繩子給係得牢牢的,就像是……”
“就像是,生怕林子裏有什麼小蟲子爬進袋子裏,咬著蘇甜。”
旁邊有個年輕小警員納悶道:“不是,季博士,殺人犯哪有那麼好心,能考慮到這些的。”
“對於一起謀殺案,犯罪現場往往是最直接能反應犯人心底的憤怒,而他的拋屍現場,則能體現他對死者的存在的敵意;而這起案子裏,蘇甜死後,作案者不僅幫她重新紮了頭發,還給她換上這女孩平時穿不起的裙子,留下玩偶熊給她作伴,一層層的袋子套上去,免得蘇甜的屍體被林中生物啃食,也讓她免於風吹日曬。”
有警員小聲吐槽道:“瞧您說的,哪有那麼好心的殺人犯,被您這麼一說,這聽上去那還是殺人凶手啊,簡直就能當蘇甜的親媽了……”
宋鋒猛得抬頭,他的瞳孔在瞬